第50部分 (第3/4页)

白氏必将大乱。”他将一根银针扎入白潋晨大穴,又道:“一个人的性命与整个白氏相比,孰轻孰重?历代城主对待巫觋,又有哪一个不是毕恭毕敬有求必应?姑娘,你又凭什么怪罪城主呢?”

清音心中乱成一团,竟然不知该怎样回答。从方才到现在,哪一件事不是荒谬至极?她望着白潋晨,见他双眉紧锁,□的上身扎满了银针,在灯下反射着丝丝冷光,心中一酸,终于哭出声来。

她只是觉得他可怜。

这样的少年只是一个棋子。他的爱与恨,悲与喜,都被尽数磨灭在这样一具躯壳下。她犹记得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吐露心事。他板着脸,眼中却是湛湛水光,薄薄的唇吐出“你又在骗我了”这几个字,伤人伤己。他不需要她的同情,却又一再向她示弱。她还记得昨日清晨他对她露出的那个微笑,晚上却要面对他即将死去的事实。她还有好多话没有对他说出口……

白潋晨,你根本不该生在这样一个家族中,白氏配不上你。

她低低啜泣,缓缓跌坐在地上。地板冰凉,丝丝寒气顺着身体一点点爬上来,仿佛死亡一般阴冷。她这样哭泣,却并未有人喝止,在场几人只是沉默不语,就像几尊石像。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郎中扎好了银针,这才逸出一声叹息。此时窗外已是黎明,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再过一会,阳光就会划破云层,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白溯风望着天边,缓缓站起,低声道:“玉清,你去将所有长老召集来。快去。”

王郎中抬起头来,眼中露出询问的神色。玉清跟随在白溯风身边多年,却隐隐明白了几分。她迟疑片刻,小心翼翼地道:“城主,您这是要……”

白溯风却道:“快去,不要再耽搁了。”语毕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玉清便不再言语,垂首退下。

绝望

白氏有七位长老,都是族中德高望重之人。他们居住在隐凤城各个角落,平日里并不抛头露面,除非有关乎全城安危的大事,城主才会召见他们。然而这次却不同以往,天色未明之时,他们就接到城主密令,便一路赶了过来。待进入白府,却见侍卫肃立,火光漫天,似乎刚刚平定了一场混乱。

议事大殿中亮了几盏油灯,映着窗外微光。白溯风坐在主位,以手支额。他身后立着白和,虽然面无表情,眼神却泄露了些许心事。长老们面面相觑,心中不解。犹记得上次齐聚,还是在今年四月的时候,大家为穆如凡之死商量对策。这次突然召见,又是为了何事?

白颐看了白和一眼,却没有看出什么倪端,便沉声问道:“城主,您将我们召集过来,有什么事么?”

白溯风闭了闭双眼,低声道:“穆如扬死了。”

他话音刚落,长老们顿时一阵骚乱。这穆如扬不是将要成为白氏的城主夫人么?怎么会死在这样一个当口!且穆如凡才死未过半年,穆如家的长女也死在隐凤城,白氏该怎么向穆如氏交待?一名长老颤声道:“……穆如小姐怎么死的?”

白溯风道:“自尽。”

众人一怔,只觉得荒谬至极。一个即将嫁人的女子为何要自尽?又有何事可以逼死穆如家的小姐?他们满腹疑惑,议论纷纷,一时间殿内嘈杂至极。而白颐站在殿中,心中也是极乱。虽然穆如扬之死十分蹊跷,但他却更关心自家侄儿。

白溯风是他大哥长子,与他虽不算亲厚,但好歹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平日里性子到底如何,他心里也算清楚。只是这次一见,却发现白溯风面色苍白,双眼也晦暗无光,就像蒙尘的珠玉,没了往日的璀璨光芒。白颐暗自心惊,当初大哥暴亡,也没见他露出这种神情,方才到底发生了何事,竟能让他至此?

他斟酌片刻,沉声道:“城主,穆如小姐为何要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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