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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他們互相親昵地呼姐弟。尤瑜天天早晨給她打水,「洋船」逢人便誇他有義氣。尤瑜有時還買些香皂香水送給她,「洋船」也時常帶些好東西給他吃。他們親切地往來,大概過了那麼一個月,尤瑜已知道他們的關係牢不可破。一天早晨,在打水的時候,「洋船」來了,他向她提出了他的要求:

「楊大姐,我對李主任到無所求,倒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好姐姐,你老老實實辦事,規規矩矩做人,可你知不知道李主任在學校里幹了些什麼?」

李健人能在外面幹什麼?「洋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她只知道自從到學校里以後,李健人對她就沒有從前好。她是個直腸子的爽快人,便快言快語地說:

「好弟弟,你告訴我,是不是李健人在外面拈花惹草?好弟弟,好弟弟!你快跟我說,你快跟我說!說出來,我會十分感激你。今後無論你要我做什麼事,就是要我去打李健人,我也不會皺眉頭。」

可尤瑜故意在井架的平台上跺腳,皺著眉毛搔頭髮,話到嘴邊不想說出口。「洋船」急得似火燒,連連催逼說:

「你也真是,一個爽快人,怎麼忸忸怩怩,變成了大姑娘。人家急死了,你倒吞吞吐吐不說話。究竟是什麼事,你快說,快說呀!」

不管她怎麼催,尤瑜還是跺著腳,搔著頭,難為情地說:

「這,這,這叫我怎麼說,怎麼說呢?」

「怎麼不好說?對自己的姐姐,就是我家娘養漢、姐偷人的事也說得,還有什麼事不好說?」「洋船」十分生氣地說。尤瑜見火候恰倒好處,便和盤托出,一五一十把自己與汪鳳綺相好、而李健人卻糾纏汪鳳綺的事全說出來。最後強調說:

「好姐姐,這件事是我的事,其實也是你的事,我不想讓你老公搶走我的意中人,你也大概不希望汪鳳綺取代你。汪鳳綺把這事告訴了我,現在,我就把這事照直說給你聽。我求你勸勸李主任,成全我們,放過汪鳳綺。這件事辦好了,你就是我們的大恩人。另外,李主任放過了汪鳳綺,你家裡也就安寧了。好姐姐,這一點你一定要想明白。」

說時,尤瑜可憐兮兮的目光,正像餓急了乞丐,看見了高檔餐館的櫥窗里的香噴噴的肥鵝的眼神一個樣。儘管那閃閃爍爍的聲音,壓低到了如蚊蠅的哼哼嗡嗡,可它仍像顆巨石,投進了平靜的水面,隨著「嘩」的一聲巨響,水面立刻掀起了波瀾。像高峽直下的急湍瀑布,衝撞得「洋船」暈頭轉向;她像墜入了冰窟,感到前所未有的陣陣奇寒。這突如其來的沉重打擊,嚇得她喪魂失魄。她痴痴呆呆,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曾經在廚房裡,隱隱約約聽到工人們說過李健人在一間房間裡,與汪鳳綺胡纏鬼混的事。她回家也究問過李健人,可李健人卻說是汪鳳綺勾引他,他根本沒有那個意思,並且說他堅決拒絕了她。當時「洋船」根本不相信,為此,她在床頭嘀嘀咕咕罵了李健人三夜。揪傷了他的大腿,抓破了他的胸膛;哭訴了她多年來在李家做牛做馬、死撐活背、才使他父親沒餓死、他李健人才有錢上學的悲淚史;痛罵了李健人有了工作、當了領導、就忘了生辰八字、喜新厭舊、想做陳世美的醜惡行徑。她還揚起拳頭狠狠地說,如果李健人要拋棄她,讓他過不去,那麼,他李健人也會活不成。俗話說得好,三句好話,抵不上一馬棒。這一揪一抓,揚起的鐵拳,還真管用。逼得李健人沒法,只好劈著自己的耳光,賭咒發願罵自己,提保證。因為李健人知道,揮拳拌嘴,他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此後,李健人明目張胆的行為有所收斂,「鐵板洋船」又相信了他。可李健人還是賊心不死,千方百計找機會,暗地裡與汪鳳綺繼續調情。這種極其隱蔽的事,直性子、炮筒子的「鐵板洋船」怎麼能知道?經尤瑜這麼一說,她才知道自己又被蒙在鼓裡。對汪鳳綺,「洋船」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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