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2/5页)

纪方笑她:“不放心就该亲自去问二爷。他若知道您这般挂心他的伤势,不知多安慰。”

“这个……你知道他是个怪人,到时候,‘哼,唐小姐来落井下石了?’你说要我怎么答。”

纪方忍笑:“真真是双欢喜冤家,您明知他口是心非的别扭性子,还同他计较什么?此番的伤,二爷说是林步清小题大做,连崔先生都不让请,只自己上了药。我观二爷的面色神情,伤势想来是无大碍的。”

“那他的……旧伤如何?”

就凭纪二那夜的神气,唐糖根本就没看出他有伤势,又怎么可能担心。这里一句,才是至关键的试探。

纪方老脸骤红:“这……您还是您亲自去探伤的好。”

唐糖作无辜状:“我怎么好意思问?”

纪方老脸红作猪肝:“我便更不好意思问。”

此时唐糖心头已然确认了七八,趁热打铁又问:“近来……像是连药都不服了?”

“唉,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十回倒有八回放凉了不喝,说让倒了。”

唐糖皱皱眉头,实在很为纪爷爷揪心:“这不是作死么。”

纪方趁机进言:“药终究是苦的,这事我不便劝。”

唐糖不解:“噢?千年老鳖人参鹿鞭汤……我还道味道不错,原来是很苦的?”

纪方笑道:“看来糖糖是用心了,连这些都知道。不过这些东西一起服下去,血气太盛,是吃不消的。须得一天一味,掺着药材,轮换着炖。我的意思是,药是苦的,我说一万句,顶不上糖糖你端了药送去,甜甜糯糯劝上一句。”

唐糖吓得跳开去:“送那种药!我又不同他去遂州,老管家索性……挑个盘靓条顺性子温顺的贴身丫头,跟他过去服侍罢。”

让他有心无力吃不消,怄死他。

纪方很是抱不平:“他如何会肯,二爷的心您又不是不明白……”

唐糖觉得这老管家什么都好,就是眼力实在太差,趁他说话,老早逃得老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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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只知二少奶奶每夜照旧要在房中沐许久的浴,洗完熄灯,连门都不出。

唐糖自然没有听纪方的,从未去给纪二爷端过什么千年老鳖人参鹿鞭汤。

如此相安无事,又过了三日。

那郑狱史愈发地信任唐糖,说这天夜里,他有点小事要往刑部天牢走一遭,正好领着她同去。两家监狱往来频繁,迟早是要认一认门的。

纪陶之前一直被误囚于刑部地牢,后来更是在地牢出的事。

天牢地牢,两间监狱分处京城二所,一字之别,天差地远。不过唐糖挺乐观,天牢这等守备森严之地都入得,往后入那地牢必定容易,日子亦不会远了。

想到真相正在无限接近,唐糖心都要蹦出来。

她磨拳擦掌等着,巴巴盼到了天黑。

刑部天牢建得比大理狱更为阴冷森严,狱吏穿得皆是夹布衣衫,唐糖从里头出来,一连打了五六个喷嚏。

郑狱史关切道:“怨我不知田小哥你体弱,忘了嘱咐你,天牢内夏日亦是冰凉透骨,下次再来,你可要多添一件衣裳。”

唐糖揉揉鼻子:“大人我没事,实在是那里头太过气闷,鼻子不通。”

郑狱史摇头笑:“那是你没去过地牢。”

唐糖凝神等着下文。

“天牢在城中,本为巨石所砌,地牢地处南郊,却由南山山体所开,那才叫一个密不透风。那个鬼地方,若遇什么火情火灾,根本死路一条。”

“……是么。”

“你不曾听过我们纪三爷的事?哼,要我说这人间的魍魉,绝不少于地府……唉,可惜了一条硬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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