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部分 (第1/4页)

糖糖实在无语,此人为劝服纪陶,居然无所不用其极。

纪陶却转了话锋:“想必你早已忘了木兰姐姐?”

纪二听见谢木兰的名字,登时一愣,竟是不见了方才的沉着,声音都变得不甚稳当:“忘不忘……本无甚分别,我这个一无所用之人,迟早亦是要遭她厌弃的。”

唐糖忽然有些可怜他。

她想起谢木兰郁郁而终时,满腔情意里,那令人费解的三分歉疚之色……难道这对夫妻,在相聚的最后日子里,因为纪二的病,生过什么隔阂不成?

纪陶问:“二哥,你可知二嫂死因?”

“你问这个作甚?”

“我是说,真实的死因。”

“……肺痨。”

纪陶摇摇头,尝试着平静表述:“除夕夜,我求齐王殿下延医为二嫂施针延命,盼着若你返京,尚可见上一面。怎料金针入肌……色变。”

纪二面色煞白:“你说什么?”

“是时二嫂已然徒留一口游丝之气,太医言,寻常毒性非银器不可试,故而他推测,二嫂中的,乃是一种或能溶金的断肠慢药,寻常人服之,毒发日子应该更短,而二嫂长期用药,体虚气弱,药性行走得亦慢,故不易察。”

唐糖只知谢木兰是中毒而亡,并不知这许多细节,亦顿住了,却见纪二整个都僵立在那里。

“若我不曾料错的话,此物当是陛下炼丹才用的销金散?”

纪二怎愿相信,一眼未答。

“二哥,去年你远行未归之际,有个唤作曹四渠的人,给二嫂送过药。”

“是,我知道,是陛下让他去的。”

“噢?那你告诉我,曹四渠现在何处?”

“他一直都紧随陛下,现在自然也在此城之中……”

“中毒之人是大哥可对?陛下是不是曾经承诺过你,他是为你才收服的曹一刀,待此番事成,便令曹为你安心医病,亦为大哥解那睡花之毒?”

“这些事情不用你管。”

“二哥好生糊涂,曹某人怎么可能在此?陛下为魏王所弑,事前并无预谋,即便贵为天子,仓皇离京蛰伏之时他还顾得及曹四渠?曹一直都在狱中。当然,这个为二嫂送药的假货,他也化名曹四渠。”

“我不信。”

“他不但为二嫂送了药,还为刀刀送了点心。幸好二嫂警惕,并未让刀刀食用。不过,若非齐王及时将他们母子接入京城,刀刀迟早……”

纪二烦躁不堪:“这个赵思危……”

“你莫扯这旁人,齐王狗拿耗子,自有他拿的因由,不过此处本不干他什么事。你离家千里,神鬼不知,却失去了嫂嫂与刀刀,家破人亡之际谁尚能医治你身体的伤?是你的陛下……”

唐糖瞬间了悟,那秃鹫离京离得突兀,根本不可能善后所有的事,为了忽悠纪二继续为他卖命,他捏造了曹四渠还追随于他的假象,并且利用这个假货,间接残忍害死了谢木兰,以期令纪二更加心无旁骛、死心塌地。

纪二面上已无人色,大约他是精明惯了,不大肯信自己居然被老头儿重重摆了一道,故而犹作负隅顽抗:“无稽……之谈。”

“我可曾骗过你?我有什么立场需要骗你?”

“……”

“二哥是不是从未与曹思渠有过正面交锋?二哥从前在京,根本就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人是么?”

纪二额前的冷汗都滋出来:“你为甚不早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嫂嫂年初就已不在了。前番我们相见,乃是二月,你只一味劝我放弃糖糖,可曾愿意告诉我,你的主子就是赵秃鹫?”

“……”

“我当然是悔透了,没有早告诉你。不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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