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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說啊，羅納德，&rdo;她開始興奮地說道，&ldo;我看到你這兒有亮光，但我想你不應該在這兒的啊。我以為你已經回你的公寓去了；我正要過去那裡呢。有什麼不‐‐？&rdo;她突然閉嘴。&ldo;是誰？誰在那裡？你想幹嘛？&rdo;

&ldo;小姐，&rdo;我說道，&ldo;我並無冒犯之意，我只是要查明在這間精神病院裡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是哪位？&rdo;

&ldo;我是蜜麗安&iddot;韋德。你是誰？&rdo;

我的答覆讓她睜大了眼睛，並且趨近幾步以便看得分明。但在她深邃的眼眸中，只看得見困惑與恐懼。

&ldo;警察，&rdo;她複述了一遍。&ldo;你在這裡做什麼？發生了什麼事？&rdo;

&ldo;兇殺案。&rdo;

起初她沒聽懂我的話，仿佛我應該說的是：&ldo;停車超過20分鐘的限制了。&rdo;當蜜麗安&iddot;韋德終於恍然大悟時，她開始笑了起來，而且她越笑越歇斯底里，同時還打量著我。她緊握的拳頭伸到嘴邊，接著又高舉至臉頰旁。

&ldo;你在說笑……&rdo;

&ldo;我沒有。&rdo;

&ldo;你是說‐‐有人死了？誰死了？不會是‐‐？&rdo;

&ldo;韋德小姐，這就是我要查明的事情。你可否進來一下，看看你是否認得他？&rdo;

她仔細端詳我的臉，猶如在搜尋‐句書中找不到的話；在她長長的眼睫毛下，予人一種心神不寧的強烈印象，而呆滯的眼神里又有一股慎重警戒的特質。

&ldo;當然可以，&rdo;她終於勉為其難地說道。&ldo;我還在想你不是認真的吧，但我可以進來看看。我想要‐‐我是說，我從來沒看過‐‐會不會很可怕啊？你不能先透露些什麼讓我知道嗎？是誰叫你來的？&rdo;

我走在她前面帶路進入大廳。我尚未指出陳屍處之前，她就先看到一件頭朝向我們的橫臥陳列物。看到她猛然後退，有一件事我絕對可以確定：這並非她預期會看到的景象。她打起精神，重新振作起來，雙臂在身體兩側伸直。她走向前方，看著那張臉，然後駐足停步。她突然俯身彎腰，仿佛是要屈膝下跪似的，但卻於中途停住。在仿如月光的白熱光照射下，她的臉蛋真是秀美動人，但此刻這張臉蛋，卻和掉出屍體的馬車車蓋一樣木然呆板。所謂的木然呆板，卻又基於某些原因而呈現出微妙的圓熟氣息。此刻情況有了轉變，宛若有一種嗚咽聲響起；不過隨即又堅強起來，有一度我以為她的瞳孔蒙上了一層淚光，但只是眨眼即逝。

她僵硬地起身，然後平靜地說道：

&ot;不，我不認識他。我有必要再多看他一眼嗎？&rdo;

這是什麼話？我認為地上這個相貌有點像是吃軟飯的男人，他的可笑死狀或磨損的晚禮服，其中都有古怪之處。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她。

&ldo;別撒謊，&rdo;我說道。&ldo;你要是說謊的話，只會讓我更難辦事。&rdo;

她幾近虛弱不堪地微笑著，雙手在身體兩側上下移動。

&ldo;你人很好心，&rdo;她說道。&ldo;但我沒撒謊。他讓我想起某個人‐‐如此而已。看在老天的分上，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他是怎麼進來的？碰上了什麼事？那把刀‐‐&rdo;她一看見刀子，就激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