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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的,長官。老普恩在那裡。博物館晚上也開放,但一周只開放三個晚上,時間是7點至10點;這是老先生的奇想,您知道的,長官。在那三小時之內,普恩擔任的是管理員,之後就變成夜間看守人了。不過,您從前門是別想引起他的注意。如果要讓他聽見您的敲門聲,您得從後面‐‐帕默圍場那個方向繞過去。&rdo;

我記得,帕默圍場是一條通往聖詹姆斯街的小巷,其巷尾與克里夫蘭街平行。霍斯金承認沒想到可以把普恩叫出來,因為他沒把如此惹人注意的輕率行為,與韋德博物館這般有社會地位的機構聯想在一塊。然而,當我將手電筒放入口袋,走到外頭去發動車子時,我心裏面想到的是:這下子是可以用幾分認真態度,來處理髯須客的失蹤難題了。

依常理來說,一個昏迷不醒的人,要突然從空曠的街道中央消失,方法只有一個。此方法很難稱得上是光彩有格調,甚至會非常滑稽可笑;但為什麼我們會認為犯罪必須是有格調的呢?瞧,即使之前我認為這是一個瘋子惡搞的事件,但現在我已經把它當做一樁犯罪行為來看待。11年前我進入警界時,我接到的第一個指示是把幽默感丟掉;並對任何來自南郡(unty down)的人,要能隨時隨地表現出最佳狀態。

我沿著乾草市場行駛,來到了行人絕跡的帕爾摩街。在晚上這個時候,倫敦是找不到一個像聖詹姆斯街尾端這般孤寂的地方。月光皎沽,宮殿門上的鍍金鐘指著12點5分。朝克里夫蘭街西邊開去,周遭陰沉且鬼影幢幢。我沒有照霍斯金的建議繞到後頭,反而把車直接停在博物館前面,下了車,用手電筒在人行道上摸黑前進。在路邊石的邊緣附近,我搞清楚了霍斯金和他碎裂的燈遺漏掉什麼東西:人行道上有個圓洞,上面有個鐵蓋鬆弛地覆蓋著。

換言之,那個失蹤的瘋子,一定是被拉入地下煤庫而迅速消失的。

諸位先生,別笑我。身處渺無人跡的陰暗廣場中央,看著博物館的青銅門閃爍著陰森光芒,這般令人反感的情景你們可沒親眼見到。髯須客像是精靈回到酒瓶似的滑入地下煤庫。我把手電筒照向博物館。這是一棟正面有80呎高、並且面街而立的大型建築物,房子本身有兩層樓,建材是精煉優美的石塊。一樓窗戶是由石頭砌出,二樓窗戶為法國式樣的鐵格子窗。六級寬闊但低矮的階梯通往正門;門上方有篷蓋,以兩座石墩撐起,在我的燈光照耀下,篷蓋下青銅門上的一團阿拉伯文閃閃發亮。這麼一棟奇異怪誕的房子被塞人倫敦街市之中,這般景象連天方夜譚的故事裡也沒出現過。約莫6呎高的圍牆在房子兩側伸展。右牆上方有個東西,我想那應該是樹梢;它很可能只是倫敦常見的懸鈴木,但在想像力的作祟下,輕而易舉地為它添加了異國風味。

我回到小煤庫,抬起鐵蓋,用手電筒往下照。煤塊滑道已經收走了。在死寂的夏日裡,下面的煤塊所剩不多,而且是非常非常地少。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做了應該做的事。我身體往下探‐‐雙手像做單杆運動似的攀在洞口邊緣,因此我可以將鐵蓋幾乎拉回原位蓋好,免得哪個暴躁的陸軍上校稍後在回家途中一腳踩空摔了下去‐‐然後我就鬆手了。

下面有一些盒子和貨箱。我懸空吊著時,雙腳幾乎可觸碰到它們。顯然它們是被隨意塞入此儲煤地窖中,不過它們也形成一種平台,毫無疑問是某個站在上面的人,把髯須客拉下來的。此外,儲煤地窖的門是朝內開的,鐵扣上面掛著一具已打開的笨重掛鎖,鑰匙還插在裡頭。這時我踢到一口箱子,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隆隆噪音,我跌跌撞撞地走入地窖中最大的區域。

這地方潮濕、暖和,而且不通風。我手電筒的光線在石灰白牆上遊走;地上堆滿了更多的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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