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4/5页)

書网,留在原处的只有树上这些抹不去的只字片语,而被迫往前行去的孤舟,早于沧海桑田变中,过了万重山。

父皇要说的话终于明确。

他的眼神缓缓挪去最下的五个字“二老板牧白”。

水落石出,他说:“你在冥界发生的一应事故,父皇不是不清楚。只是你要明白,这天魔宫中的情深缘浅,这桂花树上的微小心愿,都未必花开结果。”

她怔然,作不出任何反应来。

父皇又道:“四儿,鹤劫放实乃佳侣,你们当年也曾携手一起来朕座前说要结亲。为父将你交予他十分放心。”

这话她却听懂了,对着慈慈善教的美男爹露出惨然一笑道:“可是那世子殿下向父皇告了天逸和牧白的状?”

若是如此,还谈什么佳侣?

天魔皇少有的好耐心,进一步为小女儿指点迷津道:“天逸,你须明白,从此只有大老板无浪,再无二老板牧白。”

言尽于此,假装未见树下小女儿满眼眶的泪,他拂袖离去。

牧白说过,三三,很多事情流泪是没有用的。

果然如此。

她的晶莹泪水阻挡不了时光流逝,即使哭着,也要眼睁睁看定亲大仪之日的来临。

逢此心境,见花不是花,见水不似水。

无论整个天魔宫为了这喜宴如何粉饰繁华,也无论宫中的男女对她道了多少声恭喜,在天逸眼中,无非是庞大的一片空白。

空白之中唯有一影,掩映着紫色的柔光,他虽不在身侧,气息却犹环绕。

她暗自带笑,一任天女为她宽衣换喜袍。

心中只有坚定二字:牧白。

父皇说此宫中的情事不能开花结果,也罢,那她大可离去,同她的牧白随意找一个角落,没有桃红柳绿一样也可白头终老。

对于故人故事,她以这一身喜袍全然交待了,他明不明白都在其次,井中月何必一定要捞起?

所以见到同样喜袍加身的美男子鹤劫放的时候,天逸竟然绽放了多日来罕见的大笑。

这笑让鹤劫放恍惚,生怕她嘴里吐出熟悉的话——“红衣丑八怪。”

他在她面前穿过红装,那次为了掩人耳目,特意去张裁缝处选了一套尺寸与款式尽皆不合适的衣服,又小心翼翼收了自己的贵气,梳出奇异的发型,敛起一双黑眸中的光彩。怨不得她见了就惊得差些跪倒。

在黄泉路33号中,那些头顶亮彩他尽皆让与二老板牧白,渐渐,连年少的青梅也让来让去,让进了他人怀抱。

走神间,是暄城的声音缓缓响起:“世子殿下果然英姿不凡。”

废话。

鹤劫放与天逸心中皆有此感。

鹤五郎之美无须怀疑,乃板上钉钉,传遍天界的事实。更何况他此刻身穿魔教特制的大红喜服,衣上金龙盘踞,与天逸身上的彩色凤纹图饰恰成一体,高大男子即使玉立不动,也已美不胜收。

连天魔皇也暗自点头,鹤家男子确实于红色一道别有一功。

不知为何,仪式走得潦草,天魔皇也未多请宾客,只说等婚宴当日,鹤四郎夫妇俱在之时,再风风光光操办一番。

暄城抿嘴一笑。

这是一出演给他一个看的好戏,自要细细欣赏。尤其是高不可攀的世子殿下,当此风流美事,内心的焦灼却可以想见一二。

车路将军不自知地学他恩师,拨弄起了手上的修罗戒,直到红衣男子在不远处缓缓朝座上的天魔皇陛下曲了一条腿,成跪姿恭恭敬敬行以一礼。

他的手乍离了修罗戒,以眼色示意身旁的伺将,即是好戏,总也要有些波折高潮才好看不是?

傀儡般的一对金童玉女被送进后殿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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