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5页)
弘安帝都永寿,寿与天齐,繁华胜似长安,百姓无疾无苦,皆可衣帛食肉。出不闭户,路不拾遗,老少无负戴与道路矣。仙乐声飘,清音缭绕,可谓之人间仙境。——《弘安志·永寿城志》
“花葬,以为如何?”
花葬看着永寿繁华,不禁唏嘘,“竟胜似长安。”
北归尘负了手,素冠玉带,少年意气,尽是风流。
“长安自有胜过永寿之处。”他眯起促狭的桃花眼,“这里无疾苦,不似人间。人间多苦难,这里一切,太不真实。长安虽不及永寿繁华,可它亦有人间疾苦,悲欢离合,阴晴圆缺,真实之美,又恰恰盖过永寿。”
“可这是无数人所向往的,”花葬道,“黎民岂能喜欢疾苦,公子所言,有欣赏人间疾苦之嫌了。”
北归尘笑笑,“是么,花葬,你可知,纵是疾苦,可若是能得亲友关怀,也是无憾。是没有人喜欢疾苦,可是人间,若是没有疾苦,太过理想的社会,人心便会生出惰意,再无追求。没有对世外桃源的向往,人心又岂能得到安慰。上天从不会安排绝对的安稳,必是有喜有悲,有乐有哀。同处繁华,有人书剑风流,白马轻裘,有人面容枯槁,形容憔悴。可若是有善人以仁义之心施与他人以援助,那么众人和而美,故即使有疾苦,也不称之为疾苦。因为人间尚有真情在啊,这样的社会,才是理想的社会,才真正可成为,盛世长安。”
“公子所言,倒是甚有情理。”花葬道,“可我并不认同公子看法。百姓疾苦,民不聊生,乱世当空,人人苟且偷生。这样的社会,又岂能有公子口中仁义之人?人人都自危罢了,人人都逃离罢了。公子以为,若真是疾苦,会有这样的人出现么。”
“焉知没有呢?”北归尘笑道,“弘安四大公子,以公子均息为首,最是慈悯。花葬,你可听闻四大公子之名?”
脑中突然混沌,四大公子,公子均息,均息。
“……似乎熟悉。”
“四大公子,”北归尘勾起唇角,“是我弘安最为得意之笔。”
“愿闻其详。”
“自我记事而起,”北归尘回忆道,“便常听到他们的名字。”他笑了一笑,“母妃是最欣赏四大公子的,她说他们体恤黎民,而又才冠弘安,人品文品双全。那时起,我便很想见上四大公子一面,可是四大公子宛如天人,行踪不定,华胥,永安,长宁,沐陵四地,又非常人能到。不过幸好,我还是有幸见到了公子孤息。果然如传闻,风华无双,气质卓绝。对了,母妃的寝院‘风荷苑’便是他题的字。不止如此,四大公子,自很久很久以前便是存在的了。那应该有几百年了罢,如梭岁月,人生几何,他们几百年的生命,虽让人羡艳,可谁知,未央长夜,檐雨穿墙,人世浮萍,寂寞入骨,何聊解忧?他们不比常人,数十载间,尘寰悲欢,浮生无憾。他们果真是那样游离于人世之外的男子,一切看淡。公子均息,曾登上临江画楼,叹万丈红尘不可羁留。而公子孤息,虽明白此理,可他终是跳不出,也许这世间,也只有四大公子,既堪破红尘紫陌,又游刃有余羁留其中。所以,有人一直在等候,有人,倾尽了一生。”
“所以说,其实,四大公子,只是把儿女情长当做是游戏么?”
北归尘转头看着她,眼眸暗沉,“为何这样以为,花葬,你——永生不会理解他们。因为,你根本不懂流年诀啊……”
“我……”
“他们不是把儿女情长当做游戏,”北归尘道,“他们只是,不去触碰它罢了。因为他们知道,若它为棋,甫一触碰,满盘皆输。”
“……你为何会知道这些?”
“我?”北归尘眼底泛上了久远,“在那人身边,我用了一日,看过了所有人间流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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