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4/5页)
她惊觉回神,放下手中茶盏,喃喃道,“什么也没看到过,什么也没看到过。”
“有时不让一个人看见,”均息指尖拂过红花,“或许是为了那人好。”
他的嗓音凉寂,“花葬,你确实该明白这一点。”
花葬迷茫着双眼,“真是为了那人好么。”
均息执起青花盏,淡淡呷了一口,“是。”他的脸隐在了雾气中,看不真切。
花葬绞紧衣角,“你当日为何一定要救下我?”
“我没有一定要救你,”均息眸光沉静似古井之水,“那只是……”
“那只是公子均息的本能而已,”男子低沉带笑的声音进了来,“公子均息,最见不得人间疾苦。”
花葬不看那人,仍是喃喃细语,“如果并非当时,我已经见到他了。”
均息略略皱眉。
那男子有些错愕,几百年来,除了那女子离开那一瞬,他还没有见过均息皱眉。
“我天,均息,”他惊呼道,“你刚才,是在皱眉?”
均息若有所思,“嗯?没注意。”
花葬:“……”
男子这次没有带纸扇,他尴尬地空摇了一摇,开口道,“好吧。说正事,这个小姑娘会吹流年诀了么?”
花葬咧了咧嘴角,干笑几声,这人岔开话题的本事太大,她是服了,“我虽有心学,怎奈无人授。”
“怎么,你还未无师自通么?”男子笑了笑。
“没有。”花葬白了他一眼。
“嗯,我猜猜,”男子仍是笑道,“你现在很想回去长安是么?”
花葬抬头。
“但是你得学会流年诀,否则谁也帮不了你。”
“你们既然绑架我来华胥,为何不能送我回去?”
“绑架?”男子呵呵笑了几声,“你见过这么温柔的绑架么?”
均息淡淡飘出一句,“你见过哪个绑架者亲自送被绑者回去的?”
花葬直接气结,好罢,终究是她定力不够,是她的错,她就不该在那场大雪里出现,果然越美的人心机越是深沉。
“上次,还未能教你在心里收敛一下自己的想法么?”没有拿扇子的执扇男突然道。
花葬疑惑地看着那人。
“被窥光了。”均息淡淡吐出一句。
嗷,让她去死。
“你心中所想的,正是你的劫。”均息道,“你想要回去长安,无非是想回去当初那座宅子罢,那么,回去了,又能如何。”
花葬捏紧了拳,回去了,又能如何?
是啊,被那人遣回长安时,那人便对她失望至极了吧,即使她回去了长安,找到了那座宅子,她和那人一起的时光,又如何能回得去。
她不禁有些黯然,这么多年了,她都未曾想过再回去那个宅子,那是她的心里在本能的抗拒罢,她的本能不允许她再次疼痛。
睹物思人。
她不怕。
她做了一个决定,即使那人已经忘了她,她还是要回去那个地方,就在那座宅子里,度过剩下的流年。这样,当她死时,她起码能说,她没有忘记他,从未敢遗忘那一场梨花雪下,有一个人,起弦了一场风雅。
因为当那人的剑刺过来时,他说过,只有你死了,才能再次见到我。
那人的悲伤的微笑,残忍的温柔。
后来他说,花葬,回去长安罢。
还有她没有听清的那句:
花葬,这是劫。
长恨刺来,她的鲜血一点一点流失,可她,却察觉不到任何痛觉。
一如那些亡灵,亡灵,是没有痛觉的。
她忽然定定看着均息,一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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