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 (第1/5页)

这下子佃户们当然高兴。

他们哪管谁是地主啊,他们就知道金饼子砸头上了,别说一成租子,就是五成以下的租子,对他们来说都是可以欢呼的,至于田赋更不值一提,大明的田赋其实很低的,绝大多数地方都徘徊在百分之五左右,老百姓饥寒交迫与田赋其实没什么关系,真正把他们逼到绝路上的,其实是那些苛捐杂税,还有就是绝对占了最大比例的地租。

可这样那些士绅全都疯了,这是要他们命啊,遵化一带士绅毫不犹豫地行动起来,组织家奴抵抗的,跑衙门闹事的,甚至还有跑去蓟州想引王师过去拯救他们的。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王师是没有的,只有那些如狼似虎般抄家的锦衣卫。

而且不仅仅是如此,接下来冀东行在控制区,进行的是一系列改革。

人头税彻底取消,并入田赋当中,也就是雍正的摊丁入亩,所有官田地租全部一成,大明一直有大量官田,这些官田很多地方甚至占到一半以上,官田地租其实很重,但现在皇上开恩一律一成,只不过租种者还需要缴纳田赋,而这里面地租是给皇上的,田赋是给官府的,至于私田只缴纳田赋,当然,私田拥有者向佃户收多少租,这个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火耗取消。

这是苛捐杂税中最狠的,因为它没有标准可言。

就像古代某官员看着自己家一车车拉来的粮食,笑着说好大的老鼠和麻雀一样,这个完全取决于官员的节操。

雍正玩火耗归公,然后以此加养廉银,说白了就是原本由地方官员自己收火耗,改成他来收,再由他按标准补贴给官员,但具体操作还是官员,最后他们还是有一堆方法钻窟窿。而杨丰干脆直接取消火耗,只要有这东西,那些官员就有了自己加税的法宝,所以这个取消,至于官员的俸禄通通大幅增加,明朝官员俸禄的确低得有些过分了,而且俸禄不再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计,直接就是以银来计算。

农民的其他杂税取消,通通取消,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也不收了,就收田赋一项。

事实上因为杨丰之前免了一大堆义民田赋,就连这个也都收不了多少,本来他就是在向不收农业税来过渡的,但商业上的各项税收全部规范起来,尤其是之前那些免税的通通交税,不论士绅官员,不论宗室勋贵,只要有地有产业的通通交税。什么土地和商号诡寄到别人头上?那好吧,只要土地和商号在谁头上谁就给我交税,不怕你诡寄到藩王头上。还有什么飞洒?没关系,那边有大片官田等着你去租种,就一成地租,反正你给地主老爷交那飞洒的田赋也是交,去种官田交那法定的田赋也是交。

那地主老爷收租再低还能低到一成去?

这一系列改革,触动的还是士绅利益,虽然人头税和苛捐杂税没了,理论上他们也跟着一起受益,但问题是他们以前什么时候交过了?家里有官员举人什么的本来就是享受种种税收优惠甚至干脆免税的,哪怕没有这些特权的也都把田产诡寄到有这些特权的人身上,或者强迫那些租田的佃户给他们交,他们什么时候真正自己交过这种东西?明朝真正纳税的主体是那些没有能力的普通老百姓。

但现在,一视同仁,在税收上没有任何人有特权。

这样普通老百姓是没有失去任何东西,但士绅失去的太多了。

随着这些制度推行,不仅仅是遵化,就连永平其他各地也开始出现士绅闹事的,上次皇上取消士绅特权他们忍了,毕竟他们中间很多人还给皇上提供过大批粮食,事后皇上履行承诺以十倍价值的银两归还,而且赐给锦衣卫世职,但这一次他们是真得忍无可忍了,他们倒不是为了收他们税,而是官田那一成地租。

有那一成地租的官田,谁还租他们那些五成地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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