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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又一副笑嘻嘻的模樣,蘇宴氣惱,偏生又拿她沒辦法。

一直站著的蘇宴眉心蹙了蹙,往日裡見著這個表妹的次數屈指可數,見到了也是點頭打個招呼。

今日這表妹性子倒似兇悍的緊,這二叔一家確實也過分了。

這二房一家才消停了一會兒,寂靜的牢房裡突然傳來獄卒的聲音。

那聲音同剛剛囂張叫罵的聲音不同,壓的低低的,十足的諂媚,像是怕惹惱了誰一般。

不多時,一個披著雪白色狐裘纖長的女子出現在牢房的過道內,狐裘的兜帽將她整個人都籠罩起來。

刑部大牢雖不狹窄,但燭火卻有些昏暗,明明滅滅的叫人看真切她的容顏。

直到她走近,將兜帽往後放下,葉媚這才看清楚她的面容。

這女子通身的貴氣,周身的氣勢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兒,面容雖是嬌艷明麗,可上挑的眉眼襯得整個人孤傲冷艷。

眼神看到立在牢內的蘇宴時瞬間柔和了起來,面上露出些許小女兒嬌羞的情態來。

「瑾之」蘇宴字瑾之。

蘇宴鳳眼有絲光亮閃過,他躬身行了一禮。

「郡主,不對,現在應當是五公主殿下了。」

葉夫人聽聞是五公主,忙拉著女兒跪下去行禮。

二房的四口子也紛紛跪下去。

五公主看著依舊坐在最裡面草垛上的葉媚一眼,有絲不悅一閃而過,等眾人都行了跪禮,才道:「不必如此多禮。」

「五公主所來何事?」

五公主面色有些紅。

「瑾之,你能答應做我的駙馬嗎?」

她這話說的突兀,蘇宴雖是滿身髒污,卻絲毫不影響他的淸貴俊秀。

五公主似是怕他不同意,又飛快的補充了一句。

「只要你做我的駙馬,我就有辦法說服父王不讓你去流放。」

蘇宴眉頭微蹙,看向有些緊張的五公主。

「五公主,您可否讓我去見見我祖父,父親?」

五公主神色有些為難,搖了搖頭。

「沒用的,瑾之,永寧公,永寧侯犯的是謀逆大罪。」

蘇宴眼眸漆黑,像是深不見底的幽潭,他就那麼直直的看著面前的少女,一字一句無比肯定的回答她。

「祖父,父親決計不會做謀逆之事。」

五公主現在不想同他爭辯這個事。

她只想讓他做她的駙馬。

「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你只說你願不願做我的駙馬,再遲就來不急了。」

蘇宴污糟的袍子有些破損,領口甚至還又滴滴的血跡。

他餘光瞟了眼一旁的母親,以及尚且幼小的弟妹,嘶啞的聲音問對面的五公主。

「若是我答應做你的駙馬,皇上可否赦免我母親弟弟妹妹。」

一旁密切注意這邊動靜的雲氏,生怕落下她們一家子似的。

眼神熱切的看向五公主。

「還有我們,我們是宴兒的叔叔嬸嬸。」

五公主連個眼神都沒給她,美眸里只映出面前少年淸俊的臉。

她緩緩搖頭。

蘇宴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眼眸瞬間暗淡的下來,周身破敗之氣突然增大。

他背過身去,不再看身後的人。

「五公主請回吧!」

五公主原本滿含期待的眼瞳里有水霧閃現,她不死心的又叫了蘇宴一句。

「蘇瑾之!」

蘇宴背脊筆直,挺拔如蒼翠的修竹,依舊沒有回頭。

「蘇宴!」

葉媚就那麼斜斜的依靠在牆壁上,抬眼看著她表哥一言不發,沉默倔強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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