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部分 (第2/4页)

,左书记心头立刻升腾起丝丝暖意。

左书记走到食堂前暂时用门板搭起肉案前,持秤红衣女郎瞪着大眼睛,诧异地瞧着他们,头挽白袱子正在割肉的老汉,抬起头来,尴尬地笑着说:

同志,这,这肉是分给社员们过年的,不卖给外人,不卖给外人,抱歉,十分抱歉!

大爷,我们不是来买肉的,我们是来找个人。通讯员迎上去说明了来意。听说他们来找人,老汉脸上尴尬地紧绷着的皱纹松弛了,红衣女郎的大眼睛眯缝着笑了起来,语气甜蜜地问来人:

同志,我们这里的人都是土生土长的,我没有一个不认识。请问您找那一位?

找你们的社长,请问,去他家该怎么走?老人听到他操北方口音,仔细一瞧,又见他白白胖胖,估计他是个干部,而且官职应该在社长之上,便放下手中的尖刀,热情地打招呼:

老同志,您是上面来的干部,社长不在,我们怠慢了。今天过小年,生产队杀了猪,正好有菜,如果您不厌弃的话,那么就在这里同我们一道过小年吧!至于弥社长,刚才他与尤书记到过我们这里,吩咐劳动力到湖里支网打鱼去了。尤书记说今年肉不多,要保证每个社员至少能吃上三斤鱼。刚才他们向湖边走去了,只怕也上了打鱼船。

听他这么说,通讯员有些抱怨了:左书记,来时我说要通知下面一声,你说检查工作,事先通知了,那就像坛子掀开了盖,透了风,里面的陈菜就会变味,看不到实际情况。你看现在人都找不到,这菜不只变了味,恐怕就要霉烂了呵!

小同志莫性急。两个大男人,又不是一粒粟米,怎么会找不到?我这就去找,你们就在这里坐坐,喝杯茶。大爷说完,丢下刀,就往湖边走。

我们乡里的风俗习惯,杀年猪时,要请亲戚来家喝猪血心肺汤。如今不许社员养猪,各家无猪杀,自然无客来。你们来了,当然是我们的稀客呀!红衣女郎招呼他们到了里屋一边沏茶,一边笑着告诉他们,尤书记现在虽然被撤了职,但他和社长一样,还是最关心我们,他们是大家最亲最亲的人,我们不请他们还请谁?他们答应了我们的要求,并且说过年走亲戚不能没礼物,要大家自己动手,到湖里打几条鱼送亲戚。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的庙在,那两个和尚一定不会跑。接着她又为客人生起了火。左书记顿时觉得好像辞别了严冬,沐浴着春日,周身暖洋洋的。左书记心中不停地捉摸,这几年,瞎指挥、共产风,把群众折腾得叫苦不迭,将干群关系弄得糟糕透顶,搅得长江碧水变黄汤,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一泓清溜溜的净水,干群鱼水般地融洽。这个尤鹏啊,既然招群众喜爱,那么,也就不会那么坏。那些乌鸦嘴拨弄是非,既骂他右倾,又责他冒进,岂不是蜀犬吠日,吠其所怪?

约莫过了半个钟头,肉炒熟了,散发出诱人的异香,左书记的饥肠经不住诱惑,轱辘起来了。可就在这时,食堂的大门外有人高声喊:

左书记,没想到,您老也来与我们一道过年了!真是贵人来了喜事多,上船不久就捡到这么多野鸭子。左书记,您真的好口福!顺着喊声,左书记从里屋探出头来一看,只见三个人风风火火闯了进来。最前面的那个挽着白袱子、左靥旁有块黄豆大小的红疤的青年,举起手中提着的两对野鸭子,在与他打招呼;中间那个小伙子,手里抓着瓶酒,满头浓密的乌发,粗眉下一双大眼,穿着单薄,浑身却冒热气,简直像块烧红的铁,丢在水中也能淬出响声来。两个人都穿了长筒套靴,腿上的裤管还是被水溅湿了,显然他们刚才还在撒网捕鱼。刚才去找人的那个的老汉在最后,那么,前面那两个就一定是尤瑜和乡长了。红衣女郎见他们来了,便似嗔又喜地说:

饭菜早熟了,只等你们回来就开餐,可你们倒好,死在湖里不回来,让贵客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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