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3/5页)
张继祖是被人扶上堂来的,而扶他的人则是两名要好的士子,其中一人正是梁康。
朱平安退到了堂下一角站定,转身看看身后的阴世纲,阴世纲默不作声的点点头,他便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已经无须自己再操心了,阴世纲已经办得妥妥当当。
反倒是一边的廖永堂,双眼死死的盯着朱平安,投来怨毒的目光,看他那架势,如果身旁不是跟着两名衙役,恐怕随时会扑上来咬朱平安一口。
朱平安迎着他吃人的目光,不屑的一笑。如无意外,这个廖永堂已经是死人一个,做汉奸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过看来他始终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上得堂来的张继祖很奇怪,从他开始插手这件事情开始,这种感觉从始至终都伴随着他。张继祖虽然醉心经史,关心国事,但并不是那种迂腐不化的书呆子。
冲击锦衣卫衙门,逼迫锦衣卫找出与鞑子勾结的真凶,这是大义在驱使着张继祖冲锋陷阵。只是一切都来的太过容易了一些,自己的振臂一呼,竟然有成百上千人影从跟随,连张继祖都对自己的号召力有些意外。
接着事情便一步步脱离了掌控,矛头开始转向千户廖永堂,接着便是自己莫名其妙的中刀昏迷,之后就是被激怒的百姓士子联手抄了锦衣卫千户所,竟然又去了廖永堂的私宅,找到了真正的鞑子。
而今,在张继祖看来,真相已然大白于天下,可刚刚听了堂审的经过,似乎其中还另有隐情,而这位宫里来的钦差竟然一个劲的将注意力引向凤阳的风云人物——朱平安,整件事情变得诡异无比,让张继祖的思路不由得混乱之极。
“张继祖,到底是为何你要率众冲击锦衣卫千户所,是不是受了他人的指使?”
张云汉的这一句话,顿时让在场的文武官员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起来,就连王品都有些尴尬,赶忙端起了茶盏挡住了自己的脸庞。
面对着正襟危坐的内官,张继祖虽然心中不情愿,但还是做足了礼节,语调却是平淡的很。“公公容禀,当日里朱平安朱大人擒获鞑子细作的事情在凤阳可是街知巷闻,我等处于义愤,只是想找出与鞑子勾结的败类,盼望锦衣卫能够公审此案,给黎民百姓一个交待,仅此而已,没想到却遇到锦衣卫千户廖永堂的屠刀相向,这才酿成此等事件,其中并无人指使,仅是我等士人大义所驱!”
“笑话!”张云汉顶到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隐忍的怒气顿时爆发出来,“你等学子,不思苦读中举,偏来参与这侦缉事宜,难道便是正途吗?再者,你等皆是手无寸铁之人,若无人在其中指使、接应相助,如何能攻破守卫森严的锦衣卫千户所?张继祖,我念你是举人身份,不忍看你被革除了功名,这才好言相问。还不从实招来,背后究竟是何人在主使?”
张继祖的一张脸顿时变得铁青,双臂一振,便挣开了梁康两人的搀扶,身躯挺得笔直,上前疾走两步,指着张云汉破口大骂:“阉贼,凤阳城内确有官员私通鞑子,你身为钦差却是绝口不提,反倒是在我等义举和高墙卫钱粮之事上纠缠不已,你到底居心何在?莫非想学那魏阉颠倒黑白不成!”
“反了、反了!”张云汉被气的火冒三丈,拍案而起,“还不将这个罪员拿下,咆哮公堂,侮辱钦差,该当何罪!”
堂下鸦雀无声,张云汉带来的护卫便要动手拿人。
此时,正堂一侧却忽然传来一声冷笑。“原来张公公便是如此审案的,却不知,这到底是圣意啊,还是就是司礼监的意思呢?”
话音一落,从偏厅大步走出一位武官袍服的老者,不用问,便是特意赶来凤阳卫张继祖出头的黄公辅。
“张继祖出身我东林书院,莫不是这东林二字让张公公忌惮,这才要对张继祖下手,非要让他承认受人唆使,冲击锦衣卫千户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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