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5页)

分明透着疲倦。我明白她不方便说而已,上前道:“臣女给太后揉肩吧。”

她笑出声,一点我鼻尖:“是个可心的丫头。”我知她这么说就是同意了,笑着到她背后。揉肩这事,好像还是曾经给姐姐做过吧……

我正拿捏力道,太后笑道:“哀家瞧你顶好。既善解人意,又是饱读诗书。”

我心知她开玩笑,笑道:“太后高看了,臣女不过认得几个字。女子无才便是德,谁敢饱读诗书啊?”

“没有?”她笑,“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 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丫头啊,出口成章还不是饱读诗书?”

我清楚地感觉到她唇边笑意已经隐去,心知糟了,强定下心来:“是臣女胡诌的,不能作数。太后就当臣女病了说胡话吧。”

“说什么胡话?”她又笑起来,看得我心里毛毛的,“连皇上都说你写得好呢。”

我脑子一下就炸开了,完了完了!这编排人还被正主听到了……我正僵硬着身子,太后笑语盈盈:“哀家是真心喜欢你,你倒也不必如此。”

我尴尬不已,只能笑笑。门外旋即响起一声“皇上驾到——”

来了!我忙正正衣襟,换上得体的笑,冲着正进来的皇帝伏下道:“臣女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耳边传来慵懒的笑意:“起来吧。”我谢恩后起身,面前这人正是平安口中的“宇叔叔”,只是不同于宫外,他现在倒是有一种只属于皇帝不怒自威的气势。

太后笑得更为起劲:“皇上来了,正好,这丫头还不信。皇上说说,她那首诗写得如何?”

我眼见皇帝进来,脑中本来就有些恍惚,再一听太后这话,只剩下咋舌的份了。非议皇帝本来就是大罪,太后您这是嫌我死得不够快么?况且这话还是说在“是真心喜欢你”之后我正在心中划拉着怎样鬼扯出个理由比较容易令人信服,皇帝已然坐到太后身边,笑得温柔:“依朕看,那诗写得顶好。汝南楚家书香世家,果真名不虚传。”

我撇嘴,就算他这么说了……不是有个词叫做“帝王心术”么?不能赌,我也赌不起!当下伏下请罪道:“臣女有罪。”

这母子俩相视一眼,皇帝慢悠悠的笑问:“楚姑娘何罪之有?”纵使温和,也让我感到一股压迫,闭一闭眼,我定下心神,恭敬道:“臣女……妄自非议宫闱之事,且、且大不敬,请皇上太后责罚。”那首《后宫词》本指明一事——红颜未老恩先逝,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几乎是指着皇帝鼻子骂了!

皇帝脸上闪过笑意,神色却是一如既往的含着威慑:“朕还当你当真不知尊卑。”

我道:“臣女知罪。那诗是臣女信口胡诌的,断断没有不敬皇上的意思。”

“朕却觉得你文采斐然。”他笑得慵懒而温柔,衬得面容那样好看。

我低头思量片刻,他这模样并不像是生气,但凡想为明君的,对于“非议”之事,似乎大都不会因此恼怒,就如武则天对于骆宾王的《讨武氏檄》。我心中松快,却也不敢坏了这古代的规矩,口中道:“皇上过誉了。臣女略识得几个字罢了,加之曾听过家兄诵读诗篇,仅此而已。臣女当不起‘文采斐然’四个字,天下也没有女子能当得起这四个字。”

皇帝面色如常,口中轻轻嗤笑一声:“朕还当你是个好的,怎如此拘泥?旁人当不起是旁人,与你何干?你以为朕不知道,你这些日子窃了你兄长多少书来看?”

我心中一颤,楚弈竟是告诉他我偷书来看?不可能!如果连这话都能说出来,那他与楚弈当也是挚友。但楚婧颜往日莫说见过他,听也没听说过这个人。如果不是楚弈说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我忽然觉得背脊发凉,仍强作镇定:“女人家本不该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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