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5页)

气温正好,时间也不算晚,她双手插兜,沿着路边的盲道慢慢往前走,背影挺拔,不摇不晃。

上班之前,周青璇习惯性地先去阳台,隔着玻璃往楼下张望两眼,看路上人、车多不多。她这栋楼临街,楼下左手里有个市府便民服务的早餐点,她的早饭就在那边解决,这一周的早餐食谱是一份粥与一只糯米糕。对于一般人来说,同样一份早点,吃多三次就受不了,又怎么能连续一周七天的早点都是这个呢。她这是懒惰到不想跟那里的营业员每天练一遍嘴皮,一周换一次,只要往早餐点那边一站,都不用开口,她们就会熟练地把她的早餐打包好递过来了。

她从工作之后就开始一个人住,一日三餐都在外面解决,家里从来没开过火,厨房对她来说就像是手机里用不着又删不掉的自带软件一样,多余配置,经年累月也不会去看一眼,灰尘都积几米厚了。

这边,周青璇接过早饭,边吃边往单位走,才不管这么走着路吃着东西会拉低她的正面形象,以前没这么做,也没觉得自己为那为人师表的形象发挥出什么有利效用。

从家到单位,不疾不徐的步伐,也就二十分钟,乘车,两站路,开车,水温都还没上来就到了。不管阴天下雨还是烈日积雪,她都是徒步出门,同事们都说周老师这是给国家的节能减排绿色出行做出巨大贡献了,当好好表彰宣传,号召有车一族向她学习才是。

现在是七点二十分,各种四个轱辘两个轱辘、大人孩子、红衣绿衫,在校门口流水般过往。

周青璇快步走进校门,朝左侧的大楼走去。她在这边执教刚满两年,对这间学校的感情在不浓不淡之间,对自己的职业,还有着饱满的热情,看着课堂上那些身姿端正的孩子,就会有“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的感慨。当她把这种心理感受告诉她那位友人的时候,半天都没听见对方有任何话说,最终只被人轻轻拥住,拍了两下肩膀,倒是弄得她满头雾水,一肚子的疑问。

因为下午要参加市里组织的一场活动,一个上午周青璇就没住嘴,连续上了三节课,喉咙就有意见了,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抖,午休的时候捧着杯子喝润喉茶。

她不爱用麦,觉得那东西麻烦,何况也不能让学生听得更清楚。这个清喉利咽的方子还是她那见色忘友的友人提供来的,那时候周青璇还是新人老师一枚,一个星期的夫子做下来,嗓子直接达到报废的程度,声音嘶哑粗粝的像是沙漠里风化了几年的石头一样。那友人心疼自己的耳朵,又怕她长此以往变成个哑巴不打紧,误人子弟就不好了,施舍了这个方子来,倒是挺管用的。

下午的活动,属于教师研讨会一类,周青璇与同事一道过去,到的时候,离开场还有五分钟,大部分都到了,弯着腰进去,生怕打搅到别人。坐下来之后,先把电话设置静音,再留意一下四周,与相熟的同行点头致意,发觉没什么能引起她再留心的人或事之后,就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来,掩在通用会议材料下面,慢慢翻看,对台上夸夸其谈的演说者,连一个眼神也吝啬给。每一次需要参加这种令她提不起兴致的活动时,她都是做这种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事来打发自己,做得得心应手。

正看到引人入胜的情节,手臂忽然被旁边人拉了两下,周青璇茫然抬头,见同事朝她看来,小声问:“怎么啦?”

同事是个有着十多年教龄的女性老师,手指朝台上轻轻一指,对她说:“看台上那位。”

周青璇就顺着她的“指点”看过去,清清爽爽一个女子,正作演讲。只一眼,周青璇就收回了视线,“她怎么了?”

“漂亮么?”

周青璇又多看了一眼,笑说:“还好。”

“这位可是市里最年轻的高级教师。”见周青璇点头,又叹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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