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5页)

埋在石砖下,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中年汉子又嘿了几声,大声道:“你以为他真是好心吗?我见过他,他是展家大公子展无极,展记爆竹是展家的生意,他自然要救。”

银兔儿闻言一怔,那寒意直从头顶灌下,上前忙拉着那中年汉子,问道:“你说无极大叔埋在石砖下?”

他古怪他瞧着她慌张的小脸,道:“这位小姑娘,你问这干什么?与展无极有何关系?”

银兔儿不等他回话,小小的个头直往人群里钻,想瞧瞧那展无极是不是真理在石砖之下,不觉那中年汉子沈思地盯了她的背影半晌,握紧手里金光闪闪的坠子,回头便迅速跑走了。

银兔儿一挤到前头,瞧见那景象,骇然极了。

须知,展记铺子一向就比其他屋子高出不少,又不曾偷工减料,如今倒塌,自然不必形容那壮观的残破场面,只能说,就算压死十来个人都没问题。

银兔儿的小脸遽变,一双眼睛盯住那瓦砾,喃喃道:“他没事的,他不会死的……。她用力擦了擦红通通的眼睛,想止住那泪水,偏偏还是忍不住留下泪来。

她心想:这不公平,无极大叔都还没娶她呢,怎会早逝?他不会死,也不该死。哇地一声,她大哭出声,一思及展无极的尸首埋在瓦砾堆中,心头便传来一阵阵的椎心痛楚,像是要夺去她的呼吸似的,却又残忍地只给她半口气,让她喘不过气来。

曾几何时,她有过这般感受了?爹爹和三位哥哥去世时,她年纪尚小,不知死别之苦,但三年前娘亲撤手西欧,她难过得大病三天,差点去陪娘亲,若不是三位嫂嫂衣不解带的照顾她,这会儿还有银兔儿的存在吗?

这时失去展无极的痛苦就好似当年遽失娘亲的苦,那股痛苦像要把她撕裂般,让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倘若展无极真死了──就让她陪着他一块去好了。

“小姑娘,你脸色不好,是不是──你的亲人在里头?”身旁的人好心问道。她岂止脸色不好,简直是灰白而没生气,像是一切知觉都封闭了似的。

“小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若你的亲人真在里头,你也别大难过。”另一名汉子温言道,忍不住关切一下。

人死不能复生?

银兔儿一怔,脱口哑声道:“无极大叔没死,他没死!”她叫道,面对的是众人的同情,却又带着一丝惊异。

她跳起来,像是恢复了生机,用力抹去脸蛋上的泪痕,大声叫道:“没人见到尸体,万万不能断言他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各位大叔想必都已听过这句话,若是你们好心,请帮银兔儿将瓦砾石砖搬开,说不定里头的人尚有一丝气息。”说到这里,忽地想起先前山摇地动,人性自私的一面,再开口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各位大叔能逃过此劫,一定都是大善人,才有如此福报,可银兔儿不能白要各位大叔帮忙,凡帮银兔儿搬开这些石砖,不论人是死是活,银兔儿愿给每人十两银子,以报各位大叔的盛情。”那众人皆私语起来。这小佳人简直不知绝望为何物,竟想从石砖堆下找出活人来。不过,银兔儿话一放出,本来好心的汉子就要助她,连那些打算散去的男人也停下脚步,十两银子耶,平常上酒馆只须花个几文钱,十两银子可以吃上好几月呢!

没一会儿功夫,就见三十来个大汉顶着太阳,听着银兔儿的吩咐,分批搬开那些瓦砖。就连银兔儿也拚命的搬些小石砖,直到此时,她才好恨自己,生为女儿身,没什么力气也就罢了,偏偏左拳根本没法子搬石块,只能用右手捡些小的,若是慢了一步,展无极不及救治,那该如何是好?

“这究竟怎么回是”半刻钟后,展有容接获通报,连忙赶来。他本来是和女扮男装的迎姬吃饭的,哪知获知展家铺子被毁,连忙拉着迎姬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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