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4/5页)

你什么人!在这干吗?”Q迅速缩回窗内,关上灯。

我眼前一黑,蹬车逃走。老头仍叫:“等等,别走!”我心中骂了句:“恶缘。”十数年前,有过全民皆兵的时代,遗留下一代警惕的老头老太。

我无力更改历史,只好调整自己。十分钟后我骑车到了一片草地,草地尽头是道砖墙,墙后是Q的楼。

墙高三米,坐在草地中央望去,她的窗户从墙头升起。

她的灯又亮了,窗帘上有她浅浅的身影。

第二天早晨六点四十分,草地的喷头开始喷水,我湿了半个身子才跑出草地,回头见天青草绿,水线玲珑。

回到家,我摆出菠萝、鸭梨,大笔挥洒。生活无比美好,明年,我会是Q的低班同学。

八月份,美校的二十天暑期班开班,我报名参加。我突飞猛进,不依靠蛋青,也能调出明亮色彩。一日课间休息,我在走廊抽烟,见到Q和一个中年妇女走上楼梯,应该是她的母亲。两人拎着纸袋,见到我后,表情极其不自然。

听脚步,她俩上到了四楼。我想很快要发榜了,她俩可能是去送礼。四楼住的是气体大脑的青年教师。

又一个课间,我在校园里碰见了Q,她穿一件傣族筒裙,头上戴着银饰。她说她的成绩排名靠前,应该会录取,她父母认为如有老师照应,会更有保障。她觉得能和气体大脑说上话,她父母就托了他。

气体大脑满口答应,并说他现在搞油画创作,想让Q做模特。Q父母都觉得是好事,整日出现在他眼前,Q录取的事会万无一失。

她穿成这样,是给他画的。

一般模特坐四十分钟,就腰酸背痛停下休息,而她一个半小时还能坚持,得到气体大脑的高度赞扬。

暑期班到点下班,她做模特则没有钟点,有时气体大脑情绪不佳,画两笔就结束了,有时要直画到夜里九点。

我问:“白天的日光和晚上的灯光是不一样的,能连着画么?”她:“人家是老师的水平,主要是看我的形体和神态,光线、色彩这类低层次的东西,根本不是障碍。”我半懂不懂,茫然若失,知道和她每日结伴放学的打算泡了汤。

我俩同在一处,却时间岔开,后来我再没碰见她。

暑期班结束时,听到气体大脑出事的消息。

他找一个女考生做模特,画到第五天时,他觉得女考生的姿势生硬,调整多次,仍不理想。他走上前,把女考生的裙子掀开,赞道:“对啦。”女考生傻了,让他又画了几分钟,猛地跑出门去。她跑到美校门口的街心公园,越想越气,没有回家和父母商量,擅作主张,跑到校长室,告发了气体大脑。

虽然教师群体觉得学校设有裸体课程,气体大脑的举动只是出于习惯,并没有恶劣性质,但此事在考生中反响剧烈,为平息不良言论,校方对气体大脑进行惩罚,停了他新学期的课,派他去校办颜料工厂中做外联组长。

我急忙赶去Q家,无人。

在楼梯中等了两个小时,我不断透过楼梯窗口向下望,窗外的电线杆子上刷了防御火灾的标语,窗台上有一个灭火器。

我研究灭火器来打发时间,猛然眼前一股白烟,我偏头闪过,整层楼道迅速笼罩在高密度的白雾中,什么也看不见了。

摸爬出楼门,我满头白色,骑车而逃,一路引人侧目。回到家洗澡,那些白色颗粒黏着发根,把它们洗下后,掉了许多头发。

第二天,我理了短发,再去Q家。

楼道已被打扫,只在墙和台阶的边缝中还有白色残迹。敲门,开门,她穿着墨绿色裤衩、粉色背心,手中拿着一个冰激凌。

她用小勺挖了一口,含在嘴里,说:“进来吧。在上面跺跺土。”门口立有一个拖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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