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部分 (第3/5页)

倾倾。”

苏万江哽着声音喊她。

倾倾。

他总是这么喊,讨厌她也这么喊。

苏倾回头,说:“你把事情从头到尾再想一遍,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说完,她出了会面室。

门口,徐青久就站在那里,一脸担心地看着她:“苏倾。”

她张开手:“徐青久,抱一下。”

他抱住她,轻轻地拍她的肩。

她靠在他肩上:“我不想管他的。”她嗓音发涩,话有点哽咽,“我甚至希望他就在牢里待着,一辈子都别出来了。”

可是,看到那个男人满头白发与佝偻的背,听到他握着她的手喊倾倾,还是会于心不忍。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老是想他对我好的时候。”她歪着头,看徐青久,眼睛红红的,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有点湿,她说,“仔细想,还是有过的,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我妈妈好像还没跟别人跑,我们住在很小的房子里,家里什么都没有,门口有一只木马,好像是苏万江去木工厂里打工换来的,记得不清楚了,他以前好像没有这么驼背。”

人很奇怪,平时恨不得讨厌的人赶紧去死,可真看见那人惨兮兮的样子,又开始觉得可怜了。

徐青久亲了亲她的眼睛:“那我们给他请个律师。”

苏倾想了想,仰着头,红着眼睛问:“可以请好一点的律师吗?”除了她,苏万江无亲无故,他的死活也没有谁会管了。

“当然可以。”

那个男人毕竟是她的父亲。

苏倾抱住他的腰:“青久,你为什么要喜欢我这样的人呢?”

徐青久反问她:“你觉得你是什么样的人?”

她苦笑:“在泥潭里打滚的人,在最底层苟延残喘的人,见过了世态炎凉,一身脏污。”跟她在一起很累吧,不能堂堂正正一身轻松。

他这么好,配得上任何家世清白的好姑娘,而不是她这种,一路跌跌撞撞,无依无靠无所倚仗。

“乱说。”徐青久抓着她的手,咬了一口,“你就只是我喜欢的苏倾而已,什么一身脏污,不准你贬低你自己。”

她很好。

即便一路荆棘,即便没有被善待过,依旧赤诚,依旧善良。

天北医院。

黄昏将至,漫天橘色的晚霞从窗户外洒进来,铺了一地颜色,VIP病房的门被推开,阳光漏进去,却被男人挡住,他进了房,关上门。

徐蓁蓁立马坐起来:“爸。”

来人五十岁上下,戴着鸭舌帽,皮肤黝黑粗糙,身材健硕,正是徐蓁蓁的生父,姜民海。

他把门锁上,拉上门上的小窗帘。

徐蓁蓁迫不及待,问他:“警局那边怎么样了?”

姜民海的袖子卷着,常年从事劳力工作,手臂上的肌肉很明显,他把鸭舌帽拿下来:“苏万江的女儿去了警局。”

徐蓁蓁半边脸包着纱布,另外半边脸白皙光滑,抬头看着生父,眼里闪过阴鸷,说:“苏万江,不能让他出来。”

心外科办公室。

门口银色的铭牌被渡了晚霞,金银交错,泛着暖色的光,上面写了五个字,分两行:心外科,时瑾。

“鉴定结果什么时候出来?”时瑾低着头,手里握着钢笔,在讲电话,脖颈修长,有细碎的夕阳从窗户里漏进来,落在他的白大褂上,笼在光里,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

电话那边,秦中回答:“最快也要三天。”

有人敲门,三下。

时瑾挂了电话,说:“请进。”

是徐青舶推门进来,反手关上了门,挂着一脸的笑:“时瑾,坦白从宽啊。”眼神上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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