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3/4页)
一头栽倒在沙丘里,急喘着粗气。这时候我感到左肋旁发痛,解衣来查看,原来子弹并未伤着骨头,只是擦去一层皮,渗出一些血迹来。马金川的神枪也真是名不虚传,如果向外偏一点就击断我的左臂,向内偏一点则击中我的心脏。我忽然想起马金川总共有两支手枪随身带。他还有一支五四式手枪掖在长筒靴里。我慌张离开他时竟忘了这件事。我感到不能麻痹大意,还得尽快离开这个死神派来的夺命魔王。
奔往紫金台的一路上,餐风露宿、茹毛饮血的艰苦卓绝,加上遇到天降大雪,道路难辨且艰险的苦难经历不必细说。
这一日,摸到雪坂山口时已近黄昏。由于雪坂山口的海拔高度约有六千三百米,空气中的含氧量约是沿海地区的一半,我出现了轻微的高原反应,恶心想吐,脑袋胀疼,嘴唇、指甲盖发紫。我坐在一块覆盖着积雪的石头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由于极度缺氧,就必须减少运动量,降低血液的耗氧量,因此我控制住自己尽量少活动。
我一边休息一边环望四周,雪坂山口象敝开的天门,两边是陡峭的山崖,向内是被群山环抱的一个谷地,这就是黄金谷了。整个谷地和环绕的山峰全都被大雪覆盖,在夕阳的辉映下是深红色的世界。
太阳落山后,我开始往峡谷里走去,走了约一里路,忽闻隐隐约约的密集的枪声和偶尔的炸弹爆炸声。我狐疑地警觉起来,在这僻静的无人区怎么会发生枪战?
二十七、踏雪寻梅
又行了半里地,忽听到嘈杂的喊叫声,但听不清喊什么。在夜色中我看见一条身影踉踉跄跄地向我跑来,但在距我二十来米的前方突然倒地。我急忙快步跑过去,发现躺在雪地上的汉子已中弹负伤,昏迷过去。
这时,前面已经有一群人举着火把向这方向跑来,呐喊声、叫骂声在空谷里回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决定救出这个人。现在情况十分火急,我必须立刻采取救援行动。
我背起雪地上的汉子一边退向道旁的岩石后面,一边用脚扫平雪地上留下的鞋印。
大约有七、八个人举着火把追过来。“地上有血”,一个人喊道,他们在汉子躺倒的地方站定了,火光照见雪地上一滩血迹。
一个人说:“他中枪子儿啦,不会跑多远的,我们顺脚印快追。”
他们在夜色中未能仔细辨清脚印的行进方向,误将我来时的脚印当做这汉子逃遁的脚印了,遂循脚印直追远去。
我把汉子靠放在岩石边,抓一把雪粉拍打他的脑门,他从昏迷中醒来。他惶恐地挣扎着问:“你是谁?”
我微笑着和善地说:“你不用怕。我从帖木里克草原来,我叫周劲夫。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必须马上包扎。”
我在袋里翻出一条旧裤子,撕成条给他包扎大腿部的伤口。我问:“能走路吗?我扶你回去。”
汉子说:“我姓韩,名耶提木(撒拉语:孤儿),我的营地在台东合水滩。现在不能回去,马家帮的人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我说:“你流血太多,很虚弱,要找一个地方安心养伤。”
韩耶提木迟疑一下说:“那你送我去神鹰崮吧,我和丹玛叉根是很好的雅目巴加(撒拉语:朋友)。”
我搀扶着韩耶提木沿着他指示的山路摸黑上了神鹰崮。沿一条一米多宽的石阶攀登而上,中途歇了两三回,爬过七八十个台阶,才在一片昏暗的火光里看见一个小石门。
刚跨过窄石门,突然从黑暗中蹿出个小牛犊般大的黑影,向我们扑来。我大吃一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黑影已经张嘴咬住了我的左脚腕子。只听到韩耶提木轻声喝道:“卡加!”那黑影才松开了口。我定神一看,原来是一只雄壮的浑身黑毛的藏獒犬。
这时,有两个沙娃走过来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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