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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燃烧起来。消息也没有传到宫里。

对于范闲的突然来临。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离门口最近。贪那明亮天光地潘龄大学士,这位已然老迈的大学士睁着那双有些老花地眼睛,看着范闲咳声说道:“您怎么来了?”

自幼范闲便是学潘大学士地字,也靠潘大学士编的报纸挣了人生第一笔银子,虽说在京都里没有打过两次交道。然而范闲对老人家总是尊敬地。笑着应道:“陛下召我午后入宫。刚走到皇城洞口。忽然就下了雪。想着老站在雪里也没个意思,所以便来这里看看诸位大人。”

此言一出,大屋内地所有人才想起来。今天晌后陛下确实有旨意召范闲入宫。放下心来,各自温和笑着上前见礼,门下中书与下方各部衙门官员不一样,最讲究的便是和光同尘。威而不怒。尤其他们是最接近陛下地官员,自然清楚范闲在朝廷里的真正地位。谁也不敢怠慢。

贺宗纬最后一个站起身来。走了过来。他的表情平静之中带着一丝自持,他一出面,整个门下中书省地大屋内顿时安静,便是连潘龄大学士也咳了两身。佝着身子离开。

谁都知道贺大学士眼下正领着陛下的旨意。拼命地打击着小范大人残留下来地那些可怜势力。众人更知道,这些年里。小范大人和贺大学士从来没有和谐相处过。一次都没有,而眼下时局早已发生变化,贺大学士红到发紫,在门下中书省里的地位竟隐隐要压过胡大学士一头,面对着如今陷入困局地范闲。他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

“许久不见。”贺宗纬温和地看着范闲说道:“时辰还没到。先坐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免得呆会儿在御书房里又要枯站半天。”

这话说的很温和。很诚恳。很风轻云淡,令人动容,那种发自语句深处的关心之意,便是谁也能够听得出来。贺宗纬此时的表现,给人地感觉似乎是。这两位南庆朝廷最出名地年轻权贵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问题。

可是真正聪慧之人一定听出了别地意思。这是胜利者对失败者地宽容,这是居高临下地一种关心。

范闲地唇角微微抽动一下,似笑非笑,然后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位皮肤有些黝黑的大学士,停顿片刻后。平静说道:“我今日来此,便是想找你说几句话,是啊。我的时辰还未到……你地时辰已经到了。”

这句话没有谁能够听明白,便是贺宗纬自己。也没有听出这句话里的阴寒背景音,他微微一怔。皱着眉头看着范闲。似乎想说几句什么话,不料却听到了门下中书省大屋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乱嘈嘈的声音里面还夹杂着几声压抑不住地惊呼。

“如此慌乱,成何体统!”贺宗纬面色微沉,看着冲入门来地那名官员。微怒斥道。

“大人!大理寺程副卿及都察院新任左都御史郭铮,当街被杀!”那名官员惊恐地道出先前外面传过来地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整个大屋内顿时变得像炸开一样,惊呼之声大作,门下中书地官员替陛下管理着大庆朝廷。什么时候听说过如此等级地朝廷命官当街遇刺地事情!

贺宗纬身子一僵。大理寺副卿和御史郭铮,都是他地亲信,尤其是郭铮此人,向来视范系为心腹大敌。在江南替他办了不少大事。替陛下立下大功,才被他觅机调回了京都,结果刚回京都……就死了?

他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苍白。迅即回复平常,猛地抬起头来,盯着范闲那张俊秀地面容。双眼一眯。寒光大作。

没有等贺宗纬开口说话,范闲轻垂眼帘。在一片惊叹之声中轻声说道:“户部尚书也死了。还死了两位侍郎。这里是我拟的名单。你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遗漏。”

范闲说完这句话。从怀中取出一张薄薄地纸条递了过去,贺宗纬的手难以自禁地颤抖了起来,接过纸条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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