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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延想起陸老闆之前是從四樓下來的,不禁問道:「是四樓的人嗎?」

「不,是廚師。」

乍聽到這個詞許延和陳津都有些茫然,旅館裡必然是有一個廚師的,不然他們哪來的飯菜,但廚師在旅館裡的存在感太低了,他們都沒有見過這個人。

「我先下樓了。」陸老闆起身道。

「那我們……」

陸老闆按住了想要跟著離開的許延:「你們待在房間裡就好,指出一個兇手而已,不需要那麼多人。」

許延一想確實如此,也就老老實實待在床上沒有動彈。

但是他忘記了一件事,指出兇手的時候,必然要當著肖夢半的面。

陸老闆沒有忘。

……

白逐被鎖在書房裡心急如焚。

他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只能根據聽到的聲音推測。陳津呼救的聲音他聽見了,卻只能憤憤地錘了下門,焦急地等待能讓他安心的聲響。

樓上有一段時間極其吵鬧。

但在某一刻起,那些聲音齊齊歇了下去,因為肖夢半回來了。

白逐呆呆地靠著門坐在地上。

可是陸老闆沒有回來。

聽到墜樓聲的那一剎那,白逐就知道新的受害者已經出現。這次的受害者被迫墜樓時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響,白逐不知道受害者是誰。

陸老闆一直沒有回來……

他放空了大腦,一點兒也不敢猜測。

白逐突然聽見了下樓的聲音。

他死氣沉沉的神情驟然間變得鮮活了起來。白逐從來不知道,他竟然可以靠腳步聲判斷那聲音的主人是誰。

他對陸仁竟然已經熟悉到可以聽出他的腳步聲。

他從地上站起來,靠在門上等待陸仁回來。可是陸老闆的腳步聲停下後,他卻遲遲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

陸老闆敲響了一扇門。

……

聽到敲門聲的那一剎,房間裡的人打了個哆嗦。

「躲在房間裡也沒有用,她呆在樓下的時間越來越短,你早晚會下去和她作伴。」陸老闆聲音平靜,壓抑著連他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憤怒。

「殺人償命,理所當然,卻有那麼多人因為你犯下的罪行平白喪命。」

房間裡的人一聲不吭。陸老闆每說一句話他都會顫抖一下,他死死掩藏著那些陰暗的事情,而一隻手已經抓在了那張遮羞布上,仿佛下一秒就會掀開。

他害怕著自己的罪惡會被人發現,他逃離到了鮮有人煙的地方。有些人是活在陽光下的,有些人只能活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獨處的午夜,他總是會想起小鎮上的,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莊重森嚴的法院,那是他恐懼了一輩子的地方。

犯過錯的人在面對誘惑時又一次犯錯。

陸老闆的話在他耳中,仿佛是法官的宣判。

一字一句,陳列出證據,定下他的罪名。

「在一開始的時候,我認為兇手躲在死者的同伴之中。因為他們之間的氛圍十分詭異,明明是同行的同伴,隊伍中的人要麼疏離死者,要麼厭惡死者。笑像假笑,接近的時候總是會不自在地拉開一定的距離,連她和自己的男朋友相處時都不是一對年輕情侶正常的模樣。」陸老闆面無表情道。

傍晚時分,年輕人們坐在陸老闆左側的那一列餐桌用餐,一張張朝氣蓬勃的臉,乍一看上去他們好像親密無間,可細看他們之間有著無形的裂縫,說笑都如逢場作戲。

「調查後發現,除了那個醉醺醺的青年,其他每一個人都有殺人動機。」陸老闆道,「可他們都不是兇手。」

「兇手是一個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人,每一個人都知道旅館裡有著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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