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5页)

在泥沼之中。

可惋惜归惋惜,在这样的深宅庭院之中,明哲保身才是紧要,即便知道那些背地里的东西,却也从没有人去说破的。

那名唤阿清的丫头从王妃的俪兰苑出来,虽是径直回了外院,却避开众人往下人的住处去,从她自己的枕头下取出早藏好的一个馒头揣进怀里。

方才在碧珠面前她实则未说真话,眼下急着回来也不是为了这里的活计。

碧珠来借她去帮忙时她就盘算着赶早把事做完,好趁着这空当往柴房去。

直至现在,一切还算顺利。

她藏好了馒头自屋里出来,探头探脑的看了一阵,见四下无人才穿过庭院到了柴房前。

虽说也是在王府中,可这柴房地处偏僻,平日里只堆放柴垛,取暖之物自是不必说,便是连门也非完整的一扇,只如个栅栏般,能拦人却不挡风。

昨夜本就刮了一宿的寒风,今日方又落了雪,眼下这地方活脱脱似个冰窖。

阿清连忙蹲下身,从门缝往里瞧,见地上趴着的少女一动未动,心下便急了。

这里面关着的同她一样,是这外院的粗使丫头,因昨日犯了点小错,又正赶上郭嬷嬷心情不好,便挨了一顿打在柴房里关了一夜。

然而阿宁生得娇弱,昨日那一顿已经打得她奄奄一息,晚上又不曾用食,再在这酷寒之中吹了一夜的风,眼下也不知怎样了。

阿清越想越担忧,忙摇晃着木门唤道:“阿宁!阿宁!”

她唤了许久,声音里都渐渐带了哭腔,那柴房中的少女才略微动了动,似乎十分费力的侧过头,自散乱的乌发中露出半张秀丽面容。

见她终于有些反应,阿清反而控制不住的落下泪来,一双手扒在那门缝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此时的宋娴脑子里一片混沌。

婚礼上热闹的鼓乐和宾客们的喧嚣声似乎还萦绕在她的耳畔,原本模糊的记忆却逐渐清晰起来。

她才刚行过笄礼不过三月,便依照婚约嫁入济川王府,而她的夫君是济川王长子李容锦,不仅出身高贵,还文武双全、一表人才。

这原本是极佳的一段姻缘,也羡煞了一众闺阁佳丽,只是谁也不曾料想到结局。

身着凤冠霞帔的她,在父母兄长的祝福与不舍中被喜轿抬出将军府。

济川王重视长子的这桩婚事,婚礼排场布置的甚是了得,却也苦了新娘。

宋娴水米未进的整整折腾了一日,直到送入洞房才得以消停。

即便她出身将门,从小就跟着两个兄长骑马射箭,不似普通的闺秀那般身娇体弱,可也有些吃不消了。

趁着新郎尚在应付宾客,她便兀自掀了盖头,也管不了许多,只将桌上搁着的合卺酒倒了一杯来解渴,怎知这一时的贪嘴竟叫她追悔莫及。

喝了那酒,宋娴腹内立刻绞痛起来。

定是那酒有问题,她欲扑至门口向人呼救,却已跌倒在地无力动弹。

意识模糊之际,她直后悔方才着急不曾试毒,可是这洞房里的合卺酒怎么会是毒酒呢?

她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甚至不知要害她的人是谁就这么昏死过去。

眼下终于恢复意识,她腹内的剧痛倒是不再有,可浑身还是沉重得不得动弹,且似陷入极寒,那四肢更如封入了寒冰之中失去知觉,若是勉强挣扎,则又牵动皮肉疼痛不已。

耳边幻声逐渐被呜咽声取代,宋娴猛然一惊,又想起自己饮了毒酒,心道这莫不是已入了阴曹地府,周遭才会这般阴寒且弥漫鬼泣。

她这样想着,掀起了沉重的眼皮,可前方透着明亮的光,也不像是地狱里的光景。

纷繁的影逐渐重叠,将一双朦胧泪眼呈现在她面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