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5页)

这日夜里,银环小姐等到更深人静,待丫鬟,婆子全都睡去了,自己才悄悄地打开箱子。可就在这时,说来也巧,从门缝刮进一股风来,一下子,就把灯给吹灭了。要是再点灯就麻烦了,还得现打火。小姐一想,得了!就摸一件算了。她便伸手一摸,摸着一件棉袄,因没有灯光,也就看不清颜色和样式了。而后,小姐急匆匆地拿着棉袄上了皎月楼,她将楼窗推开,照着窝棚前边扔了下去。随后,回到自己的绣楼,心想,这可做了一件好事。

她哪里知道,摸出来的竟是一件缎子面的大红棉袄,面料是用“火鸡缎”缝制的。

当年老员外柳宏经商作买卖,由口外赈来这么一疋“火鸡缎”,和另一个商人朋友平分开,各得一半。后来,柳宏把这半疋“火鸡缎”拿回家中,做了两件棉袄,给姑娘一件,给儿媳一件。今晚银环小姐错摸的便是父亲给她的那件红宝衣。

说来也巧,这日晚上从后半夜起,老天就降下雪来。鹅毛大雪越下越大,天气也越来越冷。没有多久,薛仁贵在窝栅里就被冻醒了,他睁眼往外边一看,白茫茫的,天地一色。

因为天冷,薛仁贵就再也睡不着了。又过了一会儿,雄鸡啼呜,眼看天也快明了。薛仁贵便起来,将盖的破皮袄穿在身上,推开窝棚门,打算出去将院子里的雪清扫清扫。可是刚一举足,就发现门口有一件通红的东西,心想,这是什么玩艺儿?他急忙走到近前,弯腰拣起来,仔细一瞧,是件红棉袄。啊呀!这是哪来的?他又看看四外,连个脚印都设有。他更加纳闷起来,莫非是天上掉下来的?老天爷看见我太穷,发了慈悲,特赐宝衣与我御寒。想到这里,他不禁高兴地笑了起来。

薛仁贵回窝棚脱下老羊皮袄,把这件小红棉袄穿在了里边。真滑稽,这件棉袄穿在他身上啊,连肚脐跟都遮不住,袄袖则刚过胳膊肘,活象个蚂蚱鞍鞍。他自己也不由得哑然失笑,心想,我穿在身上可要多寒碜有多寒碜哪!但又转念一想,不管怎么说,赶大车的盖鞭鞘——暖和一条是一条。他把那什老羊皮袄又穿在丁外边,找条麻绳一系,这下可暖和多了。

随后,他出了窝棚,到院里操起大扫帚,就不停地扫起雪来。

柳员外今日也起得很早,他一看外边下大雪了,便披上斗篷,头戴风帽,出了寝室,直奔二门走来。他推开二门。往出一站,看见外院中的积雪,早被人押得干干净净,堆成整整齐齐的几个雪堆了。

柳员外心想,这准是那个看材料的姓薛的大个子干的,待我去谢谢他。抬头一看,大门也打开了,柳员外便走出大门,看见薛仁贵正猫着腰在扫街门前的积雪。

这时,薛仁贵也发现了老员外站在大门口看他扫雪,但他装作没有看见,继续飞快地挥舞着手中的大扫帚。心想,老员外在那儿看着哪,这我可得要卖一卖气力,一旦老员外高兴了,把我长期留下当个家人,该有多好,也免得再回寒窑挨饿去了。

薛仁贵越想越美,越干越猛,不大一会儿,就觉得周身发热,可就满头冒汗了。他把腰间的绳子一解,把外边的老羊皮袄一脱,又拚命地扫起雪来。

这下可坏了!老员外忽然瞧见薛仁贵身上穿着一什小红棉袄,先是一愣,接着沉思了片刻,气得哼了一声,转身就往回走。

这时,正好有个家人走过来,看见薛仁贵穿看个小红袄,就问:“喂,薛大个子,是拣的还是谁家姑娘给你的?这小红棉袄太好看了,真鲜艳!”

“啊,啊……”薛仁贵一边支吾着,一边也发觉自己把小红袄全露出来了,便赶紧跑到窝棚门口,拣起那件老羊皮祆又披在身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怪不好意思的。

柳老员外越想越气,薛大个身上穿的那件红棉袄,那不是“火鸡缎”做的吗?这是我们家的宝衣,他怎么穿上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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