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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漢傑心裡真難受，撫摸著唐朝陽的肩頭，很動感情地說：&ldo;謝什麼?朝陽

同志，要謝得謝你啊!如果不是你唐朝陽這個堅持原則的好同志挺在市委書記的

崗位上，如果換上林永強做市委書記，葉子菁和長山檢察院根本別想把案子辦下

來，沒準葉子菁早就被拿下來了!&rdo;略一停頓，又苦笑著問，&ldo;朝陽，你現在後

悔嗎?&rdo;

唐朝陽搖搖頭：&ldo;不，老書記，我不後悔，這種後果我不是沒想到過，只是

我沒想到，他王長恭竟然能挺到現在!長山的案子是子菁同志在辦，子菁同志不

可能包庇王長恭。可目前的事實是，周秀麗的受賄瀆職和王長恭沒任何關係，蘇

阿福名單上的受賄幹部和王長恭沒任何關係。省委調查組在長山這麼認真查，也

只不過查出了些工作決策上和用人上的失誤，並沒查出王長恭在經濟上有什麼問

題……&rdo;

說到這裡，電梯到了底層大堂，幾個客人上了電梯，唐朝陽沒再說下去。

在門廳送陳漢傑上車時，唐朝陽索性鑽進了陳漢傑的車內，又說了起來：

&ldo;不過，老書記，倒是有件事引起了我的注意：王長恭和江正流的關係你是清楚

的，你曾不止一次提醒過我，要我注意江正流和王長恭的不正常交往。可奇怪的

是，現在不是別人，偏是王長恭要加重對江正流的處理!這當真是堅持原則嗎?&rdo;

陳漢傑心裡有數了：&ldo;朝陽，我看這裡面有文章，也許是大文章!當初江正

流和公安局那麼堅持放火的定性，和王長恭有沒有關係?有什麼關係啊?他們之

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定要搞搞清楚!&rdo;想了想，又提醒說，&ldo;還有個問題不知

你考慮過沒有：已經到這種地步了，王長恭怎麼還這麼公開死保周秀麗啊?當真

是對周秀麗這個半老徐娘有情有義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倒也讓我老頭子有點

敬佩哩!&rdo;

唐朝陽心裡似乎也有數，熱切鼓動道：&ldo;哎，老書記，您說得好，接著說!&rdo;

陳漢傑遲疑了一下，還是沒說：&ldo;朝陽，現在多說也沒用，要有事實根據!&rdo;

唐朝陽卻忍不住說了：&ldo;老書記，你慎重，沒根據的事不願說，那我不妨說

說我的推測和判斷：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呢?王長恭和周秀麗是某種利益組合?

因為周秀麗手上掌握著王長恭的秘密，王長恭才要保下周秀麗一條命?如果情況

真是這樣，那麼，只要葉子菁抗訴成功，法院判了周秀麗的死刑，周秀麗就會開

口了!&rdo;

陳漢傑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ldo;所以，朝陽啊，我看這好戲還在後面呢!&rdo;

五十三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檢察長，葉子菁也不止一次想到過王長恭和周秀

麗的特殊利益關係。尤其是得知王長恭親自出面，跑到省檢察院、省高院為周秀

麗做工作後，愈發覺得這裡面有文章。以往的辦案經驗告訴她，類似周秀麗這樣

有後台的犯罪分子不到最後絕望時刻一般不會拋出自己的後台。三年前辦市投資

公司腐敗大案時，涉案的那個老總態度就很頑固，自以為有人保他，拒不交代問

題，直到宣布判了死刑，才把身後的主管副市長交代出來。周秀麗也許就像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