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4/5页)
了抛锚了,他慌忙把竹竿放下,跑到竹筏尾部,把几把铁钩耙子都扯了上来,便重新撑起竹篙闷头闷脑地划。
这次竹筏快了很多了,二舅身体里的恐惧所爆发出来的能量可以赛过一条龙舟,竹筏在竿子的驱使下,如溜冰般在水面上滑动,直线地撕破河塘的平静,打出了个天然梯形水纹。
二舅足足划了有五分钟有余,这五分钟马不停蹄,他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到了撑杆上,手臂都酸了,这才抬头发现,原来只有十几二十米就到了岸边的距离,却是撑了五分多钟,自己仍在水面上。
这个现象让他后脊梁再次发凉,浑身不自主地冒冷汗。
他把嘴里的手电筒拿下来,环顾了四周,心里一阵恐惧的痉挛,心脏被压得想窒息,眼前四周,全是水雾迷蒙的蒸汽,在夜色里仿佛置身于一个热气腾腾的温泉水域。
这些水汽蒸腾到半空中,连手电筒的光线都无法突破顶端,二舅感觉到自己像是一只自投罗网的猎物,被蜘蛛的白色的丝网一团团包裹住,他怎么也逃不出这个死域了。
自己在水面上发毛了一阵,然后小心翼翼地撑篙,刚才是不是自己太过于紧张,把竹筏的方向闹错了?自己现在怎么到了河塘的中央?但是明明自己一站到竹筏上,就是朝岸边撑篙的……
可是二舅想错了,不管他怎么在水中撑篙,固定朝哪个方向驶去,他就会发现,岸边永远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或者河边像是一条可以无限拉伸延长的橡皮胶,又像是一块有充斥磁性的磁铁,竹筏总是无法靠近岸边,他在这几十亩平方的河塘里竟然找不到出路了!
“奶奶个熊的,我怎么老感觉自己在原地中兜圈子?”二舅骂骂咧咧给自己壮胆,但是在这静谧的夜色中,他的声音更加伶俜,都不禁颤抖了。
自己无法找出岸边的原因,估计就是这些白腾腾的水雾在作怪,水雾在初秋清晨比较常见,由于水的热容量大,在头一天获得热量后,散热慢,而空气散热快,因而早晨空气温度低;而水温高,水通过水蒸气来散发热量,温度较高的水蒸气遇到温度较低的空气后就会形成迷蒙氤氲的白雾,但是自己所见到的白雾是否跟这种自然的白雾相同?估计不见得。
二舅猛然想起村里人经常讲诉的一种野鬼蒙眼的说法。在野外,半夜里的孤魂野鬼最喜欢捉弄人,尤其在水里河里什么的,这种地方阴气极重,沆瀣横生,指不定竹筏地下攀附着一大堆黑魆魆的水鬼呢。而且这片河塘几十年前原名戒河,顾名思义,曾有一对情侣在河中殉情,殉情当天男的还给女的戴上了戒指,然后双双跳河,后人就把这条河成为戒指河,又流传成了戒河。
这条戒河在雨季涨水极快,淹死过不少童稚,每年都有村里人来河边烧香烧纸钱什么的,租河的人也不便说,毕竟死者为大,等那些家属回去,自己便去河边清理那些灰烬烛柄贡品则是。
不过由此一来,给二舅心里的抑郁作用更大,脑海里总是莫名担忧起那些水底下的冤魂徘徊不去,在水中找替死鬼呢。再不,就是有脏东西拴着竹筏绕圈子,这一夜到黎明前,他要是出不去,他只能就沉在这条河里了。
“啊啊啊啊!奶奶个熊的,到底什么东西障我的眼,想玩老子什么瘪独子,他妈的给我出来!”二舅气急气败地用竹竿敲打着水面,空旷寂寥的河塘里发出很的啪啪的声响。
空寥寥的夜色里,寒气蒸腾的水面上就只有二舅讪讪的发泄。
空气里像是发酵了百年腐尸的地窖,一切都散发着死寂的味道。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二舅又逛游了半个小时,竟然还是无法逃离出去,这些迷蒙的白雾,成了一个无形的八卦阵,他迷糊了。
最后,竹筏竟然成了瓮中之鳖,河中央牢牢地把竹筏吸在了原地,水底下仿佛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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