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5页)

随喜(2)

我知道不会是随喜让他们来的,随喜了解我,我骨子里是恋旧的,做生不如做熟,而且,我外表坚强内心怯懦,怕与随喜的旧部磨合不好,才是真的没面子。

随喜说:“自己选择,不要看我们的脸。”

啊我失望,以前随喜都只说“我”,即使说“我们”,也是我和她,现在全被何仲国占

去。

随喜结婚那天,打扮得像个糯米团,因为备婚这短短两个月里,她竟然胖了十斤,我抱怨:“随喜,乍胖乍瘦对身体极坏。”

随喜懒洋洋地说:“你懂什么,巨蟹座最终都会是胖子。”那个何仲国,居然非常欣赏地在旁边点头,还说:“男人都要求女人丰满,反而女人要求女人枯瘦,真不知怎么想的。”

我是当然的伴娘,可随喜这个新娘,在自己的婚礼上,居然心神不宁眼神诡秘,我小声问:“你干什么?”她才说:“你要注意伴郎,是非常不错的男孩子。不要辜负我们的苦心。”

她还是想把我拖下水。

OKOK先约约会看吧。看来我注定要把随喜走过的路重走一遍。

纵使相逢应不识(1)

莲恩说:“介绍新同事给你,企划部,冯亦欢。”

不不不不不,我没有第一时间抬头。冯亦欢,这样的名字,重名的概率太小。不不不不不。

莲恩说:“喂,跟你说话呀,宝琴。”

只好抬头,看见他。

惊讶地笑着问:“怎么是你?”看我多假。

“是我啊。早听说你在这里。”他看上去也真不到哪里去嘛。

莲恩问:“你们认得?”

“是啊,真巧吧?他是我的学弟。哈哈哈哈哈。”还能怎样更高一层次地表演?

“又没听说你是学美术?!”

“再往前的。”我眨眨眼。

“中学?”莲恩肯定是觉得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但是真事。

“冯亦欢,像个女孩儿的名字。”十六岁的我在操场上对他说。

他那时即有一张甜美的脸,温柔地梗着脖子:“我不这样觉得。”

那年他十四岁,初中三年级,跳高冠军,很瘦,但瘦得很飘逸。放学以后,总是一个人在操场上孤独地跳啊跳。

其实也不算孤独。很多女孩儿远远地看着他,直到他训练结束,收杆儿和海绵垫子的时候,那些女孩就会一拥而上:“亦欢亦欢,我来帮你。”

他并不答话,甜美地笑笑,一个人拖着器材低着头回去体育室,她们在周围簇拥着,兴奋地叽叽喳喳。

我们第一次接吻就是在操场中央。黄昏,闲杂人等都回家了。我们都很紧张。我紧张因为我担心是否在犄角旮旯还有个别人碰巧看到,他紧张,那是当然的,因为那是他的初吻。

我永远记得夕阳里,沥青操场上巨大的龟裂的纹和我唇上被他咬破的伤痕。

当时很遗憾那不是我的初吻,觉得是一生都无法弥补的错,好象很对他不住似的,没有在原地等着他的到来。现在想想其实很扯淡,初吻的人,当然不会是后来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要说初吻,就算是初夜,又怎样?

那时我们还纯情,以为就这样地老天荒了。

他很快毕业走了,每周我都会在传达室收到他自己叠的白白的大信封,那些信我都没有丢,我一共有二十一个这样的信封。然后,一切结束了。

后来我有时间回想,发现他是我遇见的最追求戏剧性的男性,包括操场上那个出血的吻简称出吻,都有舞台剧的性质。他与我分手得迅速而绝情,不出意外地,他又爱上了一个美校的同学,那女孩的家住得很远,又喜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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