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部分 (第2/5页)
颤,虽然刚才他在外室就看得出额娘是怨他的,可这般埋怨之词从德嫔口中脱口而出,四阿哥显然有些承受不住,眼圈登时便红了,“额娘……”
德嫔对待孩子,素来是极温柔极呵护的,何曾有过这般怨怪申斥?
昭看在眼里,蹙着眉头道:“四阿哥还小,他又不是太医,哪里晓得六阿哥是贪睡惫懒,还是染了病?”
若是成年人,见孩子贪睡不起,兴许会忧心是否是病了热了,伸手去摸摸孩子的额头。可四阿哥也只比六阿哥大两岁而已!一个**岁的孩子,就算再成熟稳重,哪里会懂得这些?
“我……”德嫔一时语塞。
昭上前一步,伸手摸了摸六阿哥的脸蛋,果然是烫得厉害!
她不禁蹙眉,拿起六阿哥额头上那块湿帕子,狠狠甩给了跪在地上的那个保姆,怒斥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换一块冷湿的帕子!就因为有你们这偷奸耍滑的狗奴才,六阿哥才会烧得这么重!”
保姆都是德嫔一个个亲自挑选的,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面昭如此大加呵斥,德嫔不禁觉得脸上挂不住。
然而昭怒意犹自未解,继续怒斥道:“若是六阿哥有个三张两短,你们一个个,都别想保住脑袋!”
性命威胁摆在眼前,那保姆吓得一哆嗦,也不敢砌词狡辩了,连忙拿着帕子便跑去重新浸湿。
昭又道:“赶紧去取些冰来!拍成冰碎,裹在湿帕里头,在给六阿哥盖在额头上!”
“!”其中一个太监便飞快去取冰块了。
昭从保姆手中接过冷湿的帕子,并不直接盖在六阿哥额头上,而是将他整张赤红的小脸蛋给擦了一遍,连脖子耳根都没有放过。等她擦完了,那保姆已经又绞了一块冷湿的帕子,叠好恭恭敬敬递了上去。
昭把这块新的盖在六阿哥额头上,淡淡道:“这不是挺有眼力的吗?!若是早这般勤快,也不至于有今日之事了!”
保姆早已被昭吓坏了,哪怕昭如此颜色尚缓,她也连忙噗通跪下,带着哭腔道:“娘娘恕罪,都是奴才没伺候好六阿哥!”
这时候,冰也取来了,太监已经给弄成了碎屑,碰了一大碗上来,昭抓了一把包裹在帕子里,再重新覆于六阿哥额头上。
碎冰屑散发凉意,叫六阿哥的眉心都舒缓了几分。
昭再度摸了摸他的脸蛋和脖子,还是烧热得很,便带:“去拿些烈酒来!兑上一半水,给六阿哥脱掉衣裤,从头到脚擦一遍!”小孩子高热可拖不起,必须立刻降温!否则只怕会烧出好歹来。
她的话吩咐下去,那太监打了个千,便飞快去办了。
德嫔终于忍不住了,“佳妃娘娘这是做什么?脱了衣裳,若是再招了风寒,可怎么是好?”
昭懒得跟德嫔饶舌解释,便瞥了一眼旁边的太医,“太医认为,此法如何?”
太医忙躬身道:“烈酒擦身,的确是很有效的法子。不过六阿哥年幼皮嫩,要用最柔软的绸缎。另外,要重点擦拭脖颈、耳后、腋窝以及腿根,能够加速退热。至于德嫔娘娘所担忧的招惹风寒……”他扫了一眼紧闭的窗户,“只要关紧门窗。擦拭之后再立刻盖好被子便无妨了。”
德嫔颜面扫地,面皮发涨,“既然……太医都这么说,本宫无话可说。”
擦酒散热,本就是民间极为管用的土法子。酒挥发快,自然连带着身上的热气也一并加速散去,再者烈酒有消毒的作用,对病情也好好处。不过六阿哥年幼,昭才特意叫将烈酒稀释了。
很快东西便准好了,那保姆万分仔细拿着沾了酒了软缎为六阿哥上上下下擦了两遍,太医所说的重点的部位,也都一一照顾到了。
擦过之后,果然六阿哥小脸上赤红便减了三分,呼吸也均匀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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