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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只余夏銘心一人在傷春悲秋。
銘心對元心反而有點失望。
「元華好嗎?」
「很好,謝謝,她丈夫非常會做生意,她此刻是三子之母,地位尊貴穩定。」
從前的嬌縱早已蒸發。
「元心,你那些放在窗台上的銀相架,記得嗎,現在都在我那裡。」
可是元心一手自男友處接過嬰兒,一邊順口問:「甚麽銀相架?」
銘心噤聲。
當事人真的不想記起,她也得識趣。
元心讓她看嬰兒的近照,這次,相片只是放在五元一本的照片部里。
元心的手粗糙了,笑起來眼角也有鈿敘,她已再世為人,渾忘前生之事。
她哪裡還像在棒木地板上手繪玫瑰花的少女卓元心。
可是,一個人總得改變性格來適應生存環境,旁人覺得欷虛有甚麼用。
再過一會,銘心告別。
「請留步,」王律師笑,「夏老師,一起吃晚飯可好,我約了保姆來帶孩子,我們即刻可以動身。」
「不客氣,我另外有事。
元心送她到門口。
銘心終於說:「元心,你變了許多。」
她愉快地承認:「長大了。」
銘心點點頭。
「應替我高興才是。」
銘心不得不說:「是」,握著她的手搖搖。
「你可有事作?」
她笑,「我在雷門電腦辦事已超過兩年,否則,何來生活費。」
當中發生過許多許多事,銘心適可而止,不再提問。
她終於與元心道別。
那夜,她在記事部中這樣寫:「喜訊!我找到了卓元心」,接著銘心又寫:「那真是卓元心嗎?她對故園不復記憶,亦不願提起。」
「畢竟,我只是她在某個暑假邂逅過短短數周的家庭教師,她對我印象早已淡忘,如何深談?」
「看樣子,我也該忘記故園了。」
銘心細看自故園拍賣得來的銀照相架子。
她忽然覺得疲倦,不由得靠在沙發背閉上眼睛。
耳畔傳來嬉笑聲。
啊是少女卓元心,調皮地看著她問:「甚麽,想忘記我們?」
背後站著元宗與元聲,一式白衣白褲,像是準備出海。
元聲笑說:「銘心,別來無恙乎。」
銘心卻對元宗說:「我收到了你的畫。」
元聲委屈地說:「是我危急中把它搶救下來保存至今。」
「謝謝你,元聲。」
「你心中只有元宗。」
「不,我懷念你們每一個人,甚至是元華。」
背後傳來嗤一聲笑,「甚至是元華,甚麽意思?」
元華雙臂抱在胸前,一貫懷著敵意,冷笑著看牢銘心。
「元華,你好。」
元聲說:「還等甚麽,一起上船去玩個痛快。」
他伸手來拉銘心。
銘心悄悄落下淚來,即使在夢中,她也知道這是個夢。
她已永遠失去他們。
電話鈴一陣陣把她叫醒。
睜開眼睛,臉頰是潤濕的。
電話另一頭是林栩琪。
「夏小姐,有無打擾你?」
林是最講效率實在的現代事業女性,她斷不會淨撥電話來聊天。
「我很方便。」
「夏小姐,你是否一直在尋找故園舊友?」
「是。」
「我有卓元聲的消息。」
銘心忽然說不出話來。
「有位人客提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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