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2/4页)
披着一件中衣,或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脸色不甚好看。她缓缓走向白沉,轻声说:“山里的温度不高,你今日耗神又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骆小远看着眼前的两人,只觉得讽刺。这算什么?师父要教训徒弟,师母跑出来劝架?她歪了歪嘴角,笑得嘲讽。
白沉看到骆小远眼中的讽意,眸色愈发深沉黯淡了,他终于开口甩下一句话:“你走吧,这里再不需要你。”
他的转身与他的声音一样冷酷无情,毫不拖泥带水,伤人至深。流年回头看了看骆小远,眼神中闪过些什么便随着白沉一道转身走了。
那个眼神中有太多东西,骆小远却只看懂了一样,便是同情。只是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那个眼神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在了她小小的自尊心上。嗤!她是很狼狈,她是很没用,可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同情值多少钱?能把师父留住吗?
她突然觉得胸口疼痛地无法呼吸,她屈起膝盖,需要死死地用胳膊抵住才会觉得没有那么痛。
他不要她了,他要她走,他说这里不再需要她……
可是他当初为什么要收她为徒?这样耍人,好玩吗?
“你……你没事吧?”
华心早已听到动静,却没有出面,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从头到尾他都不希望骆小远再继续留在这里。只是看着她现在的模样,他又只是叹了叹气:“既然不想走,那就死皮赖脸地留着,他总不能赶你走。”
她摇摇头,拍了拍屁股站起来,开始动手收拾自己的包袱。华心见状,抢过她手里的布包:“你确定你想清楚了?这一走,下次再想回来可就没面子了。”
骆小远反笑:“我现在留在这里,就有面子了?”
华心没话好说了,骆小远又抢过包袱,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妥当了。松松垮垮地往背后一甩就出了门。
此时的夜色很浓,连月光也渐渐暗淡下去,骆小远完全看不清周遭的景物。天这么黑,她向来都不敢走夜路。可这个地方,容不得她,她只能走。
她回头看去,山上的小屋还近在眼前,亮着一盏灯,昏暗的烛光下看不清人影。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下山的时候,有一个人曾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她。而如今,那个人说不要她了,甚至连送别都省了。
她嗤得一笑,狠狠心回过头,朝着山下走去。
华心一路跟着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幽幽的月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投射在她小小的肩膀上,落寞地仿若那不小心滴在清水中的浓墨,虽只是小小的一滴,却渐渐扩散开来,充斥满所有的思绪、所有的心扉,直至不留一点空隙。他甚至不敢眨眼,好怕不过闭眼睁眼的瞬间,眼前的人便会从这个天地间消失。
直至走到山脚下,骆小远都没有再回头看过一眼。他终于忍不住叫住她:“喂,你就这么下山啦?”
骆小远顿住脚步,回过身看他。没有料到他还跟着,皱了皱眉:“你跟着我做什么?”
华心暴怒,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我不跟着你跟着谁啊?你休想把我甩了!”
骆小远摸了摸鼻子,只觉得这台词忒有歧义。听起来倒像她准备对他始乱终弃。不过转念一想,自己间接把他家人给害死了,确实也有收养的义务。她招了招手把他唤近了些,又上下打量了番,不满意道:“不行,你这样貌太招眼了,白头发不说,还长着一对尖耳朵,若是下山吓着花花草草就不好了。”
华心虽然对她的不满也十分不满,但介于是自己强行要跟着走的,只是耷拉着脑袋问:“那怎么办?这尖耳朵倒是能收起来,只是我的伤势还未全好,法力也未恢复透,支持不了太长的时间。至于这头发,是我们白狐的象征,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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