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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亦犹阴精在己,杂于父精母血之中者已久,非得先天阳气,不能自生自长。盖后天阴精,原从先天生来,但阴精难固,情欲易摇,非得天地外来灵阳之气,必不能结而成丹,长生不死。故曰:“有国之母,可以长久。”惟圣人以真阴真阳,二气合为一气,煅出黍米一珠,号曰金丹、曰真铅、曰白虎首经,要无非先天一气而已。从色身中千烧万炼,千磨万洗,渐采渐凝,时烹时炼,而金丹乃成,英英有象,所谓人盗天地之气以为丹母者是。是即深根蒂固,长生久视之道。夫以天地灵阳,合一己真气,结成圣胎,即古仙云“先天一阳初动,运一点己汞以迎之”。于是内触外激而有象,外触内感而有灵,如磁吸铁,自然吻合。即汞子造水府而求铅母,既得其母,复依其子。子母和谐,团结中宫,而大丹成,神仙证矣。夫炼丹始终本末,太上已曾道尽,学者细心体会,迹象虽相似,而精粗大有分别。然未到其时不能知,非得真师指授,亦无由明。此须天缘地缘人缘,三缘凑合,始可入室行工。后之学者,第一以积诚修德,虚己求师,庶可结三缘而入室,切勿一得自喜,即无向上之志。务要矢志投诚,一力前进,迤逦做去可也。惟下手之初,无缝可入,无隙可乘,不啻咀嚼蜡丸,淡泊无味。朱子云:“为学须猛奋,体认耐烦辛。”苦做一晌,久之苦尽甘来,闷极乐生,道进而心有得矣。当此理欲杂乘,天人交战,最难措手。其进其退,就在此关。此关若攻得破,孔子所谓宗庙之美,百官之富,赏玩之不置矣。切不可萎靡不振,自家精神放弱,则终身不得其门而入焉。尤要虚其心,大其志,鼓其神,立德立功,修性修命。须知是天地间第一大事,非有大力量不能成。昔有联云:“撑起铁肩担道义,放开竦手做文章。”噫!世间一材一艺,小小科名之取,犹要辛苦耐烦,做几件大功德,用满腹真精神,始可为神天默佑,用观厥成,何况道也者,天大一件事乎!所以佛说,我为大事因缘下界,吾亦尔尔。学者既遇真师,须以真心诚意,体认吾言,始可算人间大大丈夫也。
外篇 一 《 道 德 经 》 注解篇(八)
第六十章两不相伤
治大国者若烹小鲜。以道蒞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不伤人。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
夫道者,天下人物共有之理也。以此理修身,即以此理治世。欲立立人,欲达达人。不待转念,无俟移时,何其易而简欤?故太上曰:“治大国若烹小鲜。”夫国大则事必烦,人必众,苟不得其道,则必杂乱繁冗,犹治乱丝之不得其绪,势必愈治而愈棼。惟以人所共有之道,修诸一人之身,统御万民之众——其理相通,其气相贯,而其势亦甚便焉。不然,徒以法制、禁令、权谋、术数之条,号召天下、明则结怨于民,而民心变诈多端矣,幽则触怒于鬼,而鬼怪灾殃叠见矣。盖人者鬼神之主也,人君横征暴敛,淫威肆毒,民无所依,则鬼怪神奸,亦无所附丽,不得不兴妖作崇,凶荒疫疠,所不免焉。故石言于晋,彗见于齐,蛇斗于郑,伯有为厉,申生降灵,二竖梦而病入膏肓,有莘降而虢遂灭亡,若皆鬼神为之,亦由上无道以致之也。为民上者,诚能以道修身,即以道化民,鬼虽阴气,得所依归,鬼即冥顽,咸为趋附——人无怨讟,鬼不灾殃。山川不见崩颓,物产不闻怪异,熙熙皞皞,坐享升平。《书》曰,“古我先王,方懋厥德。罔有天灾,山川鬼神亦莫不宁”是也。此岂鬼神之不神哉?盖魑魅魍魉,以及山精水怪,亦皆依傍有所,血食有方,须其自然,毫无事事。虽有神亦无所施,即有施亦乌得为崇。故阴阳人鬼,共嬉游于光天化日之中,又何伤人之有哉?亦非神不伤人也。由圣人有道,无事察察之智,无矜煦煦之仁,慎厥身修,敦叙彝伦,居敬行简,不务纷纭,无有一毫伤乎人者。在乎阴阳和而民物育,祀典崇而鬼神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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