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部分 (第3/5页)

,感觉自己撞上了一个往日忽略掉的大问题。

青田公司的农社有两千七八百亩地,其中有六七百亩是李庄每户两三亩的口粮田,剩下的都归拢到农社里集体管理,由农社雇佣的雇工,其实也就是公司内部的闲散人户耕种。李肆将这些田分包下去,每个雇工掌着十多亩田,雇工除开固定的薪水,还以收成状况来评定津贴,薪水和津贴大概是一半对一半的比例,这是李肆结合责任田和公司职员的jī励机制做出来的办法。

可现在林大树的报告显示,这办法显然没有调动雇工的积极xìng,因为那包田终究不是自己的,收成好坏没对生活造成致命影响,雇工都以sī心角度出发,认为那津贴不过是水中月,反正做多做少都有那份固定薪水拿,自然不会太上心。他们更愿意把时间和jīng力在自己的田上,就算只有两三亩,cào持好就是自己的。不少人兜里有了余钱,甚至到外面去买田种。

这就是所谓的xiǎo农思想么?

李肆暗自皱眉,前世他也算是农家子弟出身,更在记者工作中作过不少农村方面的采访报道,对这东西也算有些了解,但是……就这么顽固吗?

“四哥儿,你终究还是不懂农事,这可跟工坊里做活不一样。”

看来林大树也觉着李肆的包田法有问题,见李肆有了思量,也直言不讳了。

“关键点在哪里?”

李肆确实不怎么懂农事,他很虚心地请教。

“工坊里做工,就算风险再多,东西也会一点点在眼皮子底下nòng出来,而且工日好算,勤没勤力,一眼可见,可农事就不一样了。田……就像是咱们农人的……”

林大树看向庄子外的广阔田地,闷了好一阵,才找出了一个比喻。

“就像是咱们农人的儿子,每一季你都得亲手护好它,随时喂着,随时打理。添féi除草驱虫,还得望着天日风水,几个月下来,才能见着收成。”

林大树越讲越流利,李肆也越听越认真。

“所以如果田不是跟自己的日子完全挂上,农人是不会想着投上满腔心血的,就像是养着别人的儿子,就算再亲,也总觉得隔了一层。四哥儿你的包田法其实已经考虑到这点了,农社的雇工,也就跟咱们之前的长工一样。可大家还有自己的口粮田,四哥儿给的固定薪水也跟长工差不多,大家自然就更上心自己的田。”

这可真是个问题,土地和农民,华夏大地的根脉,李肆没了言语,沉思良久,毅然做出决定。

“拆了农社,把田发卖出去!”

其实有缓和的解决办法,比如取消固定薪水,全改为津贴,或者把那块田相当于佃种一般分给雇工。可这么一来,农社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还不如直接把所有权也转移出去。

对这田地问题,李肆以前世的经验来看,就不能随便大折腾。以本心论,他要的是卷动,而不是铲动。当他确立了以资本搅动满清这坛酱缸的时候,也决定了他没办法在土地上同时下手,事情毕竟只能有一个。

最初他创立农社,也是抱着试水的心态,以企业化集约耕作,来试试能不能把农人们组织起来,如今这还没下水,就显出了致命缺陷,毕竟没农业机械,还是得靠人种田,而且田少人多,也没办法学着欧洲人那样轮耕休田,走农庄路线。

如果将他的青田公司比作政fǔ的话,现在看来,他这政fǔ的手伸得太深,基本是在搞土地国有化。而这路线,即便是在xiǎoxiǎo的李庄,也出现了难以把握的问题,还不如放开这只手,也能少承担一些责任,毕竟土地不是那根“搅屎棍”。后面要走什么路线,到那时再看吧。

最终李肆决定,不再将田地统一管理,统一雇人耕种,而是趁着chūn种前发卖给具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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