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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跟她深谈过,她一直闷在苏州那小宅子里,像是有了心结,这结还得夫君去解解。”
李肆心口一热,嘴里却埋怨道:“你们啊,简直成了拉皮条的!人家小姑娘脸薄,怎么好直接回应。”
他严肃地道:“朕既是帝王,事事就得有所交代,娘子你提醒得对,朕去给小香玉解这心结!”
朱雨悠行了个万福,嘴里道:“皇上英明”,脸上却浮着怪怪的微笑。
第八百八十四章 香玉问天国
() 十一月的江南,枝枯叶落,一个纤纤人儿挥着扫帚,正在小宅院中洒扫。看她紧蹙的眉头,轻飘飘扫帚像是拖着千钧铁球,真不知她是在扫地,还是在扫心中之尘。扫清了一片地面,枯叶仍飘落不断,她不为所动,依旧扫着,目光迷离间,似乎时光也凝固了,她会永远这么扫下去。
当李肆看着这一幕时,已心有所悟,能让李香玉这般迷惘的绝非情爱之事,她的心结,怕更多跟她眼中的世界有关。
“陛下,这一月多来的事情,让香玉所知的世界,所想要的未来蒙上了一层迷雾,香玉再也看不清前路,甚至过往所知那些正确的东西,都已经有些不相信了。”
对李肆此来早有所准备,李香玉一点也没吃惊,而李肆温言问着她有什么困惑时,她也坦承以告。
李香玉看李肆的目光中透着浓浓的置疑,原本对李肆那股仰慕,似乎也随着这置疑而消散了,她眼中的李肆,就像是一团灰色迷雾,往日那尊烁目神像已经崩塌。
李肆在小院的石椅上落座,语气平静如深潭:“身为你的师长,我在这里,身为你的皇帝,朕在这里,说吧,你有何疑?”
李香玉先是深深一个万福:“从南北贩奴案到汪士慎案,再到朱一贵案,乃至有日本二陈案,这道道波澜让一国人心飘摇,而现在不仅祸患全都外转,连最初工奴案亦有所交代,相信南北相歧的人心也会为之一敛,妾为陛下贺,为一国贺。”
接着李香玉紧抿樱唇,踌躇了好一阵,才低垂着眼帘道:“此势必是陛下殚精竭虑调治而成,妾也知一国格局尚未大成,大局在先,行事必襄以权谋。可这一桩桩案子背后,妾看到了太多与陛下所倡国本有碍之处,尤其是朱一贵案,妾觉禁卫署所为太过突兀。讼师会代理嫌犯应诉,索要此案卷宗,都被禁卫署以事涉机密挡回,禁卫署公布的案件真相,也与妾所知多有偏差……”
李肆轻叹,果然,对之前跟着自己一起查办南北贩奴案的李香玉来说,汪士慎案乃至朱一贵案的根底她有接触,对外的交代可敷衍不了她。话虽未说透,李香玉却是在责问自己在这两案中的作为,甚至说不定已猜到朱一贵之死跟自己有关。
这也难免,早前汪士慎案刚出时,就有皇帝谋划此案的言论,再有朱一贵案,猜测皇帝涉案的言论就更多了,尽管此论没出现在报上,这种言论也是街巷诸多传闻中的一股。作此论的人大多是工商,与其说他们猜测,不如说是他们希望,这言论自非对皇帝的讨伐。
而另一些人则如李香玉一般,是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发现了皇帝的首尾,尽管没直指皇帝,但也都认为两案另有真相。
“汪案、朱案乃至二陈案,有尚未查明之处,你所猜想的一些事,也许为真,朕只能说,朕确实掩去了不适公诸于众的部分真相。”
李肆谨慎地选择着措辞,最终的真相只有他和于汉翼清楚,他不会再让人担起这份责任。
李香玉眼中起了雾色,胸口更剧烈起伏着,偏开头,话里已带上了愤慨之气:“陛下所求的不是开朗朗人世,让人人得见天颜么?陛下以国法立天刑,不就是求公正能行于人世么?陛下曾言,毒树结不了善果,操弄国法、操弄人心应有限度,这般行事,不是玷污陛下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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