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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爾陽一定還做了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許辭忽然抓住了一個非常顯而易見,卻在之前不小心被他忽視了的線索——
案犯當晚,袁爾陽和夏蓉一共通了四通電話。
而最後一通電話,是夏蓉主動打給袁爾陽的。
換個角度想,如果「嚇」人這件事,並不是通過電話完成的。
那麼這通電話,其實更可能是夏蓉死前在對袁爾陽呼救。
這意味著……那件「可怕」的事,在那通電話之前就發生了!
在經紀人講那些有關於夏蓉依賴袁爾陽的愛情故事前,許辭還難以想到這一點。
但現在不一樣了。
站在夏蓉屍體曾經倒下的地方,結合所有相關人員提供的證詞,一個完整的故事正在慢慢拼湊成型,許辭幾乎能將自己徹底代入夏蓉,來試圖還原案發當晚她的可怖經歷——
夏蓉在這屋子裡遇到了此生最害怕的事,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除了丈夫。在最害怕的時候,她給他打了電話。「我是不是該逃出去?」
「不用。你精神狀態不好,外面更可怕。你等著,我馬上就來。」
「不行。不行。我害怕……我怕得受不了了。求求你馬上出現……」
「我開車過來需要時間。蓉蓉你等等,堅持住,我馬上就到。實在害怕的話……你想想我們當年的事……想想你剛認識的我時候,我教你的樂理知識。還記得嗎?簡單的一個十二平均律,我教了你好久,你才學會。」
「那可一點不簡單,你都講到物理裡面的什麼聲波長度、還有什麼聲音的頻率了……還有數學呢。我真的搞不懂。」
「怎麼樣,轉移注意力,現在是不是好了一些?」
「是、我把基礎樂譜書都拿出來了……你當年教我的那本書已經絕版了,這是我淘了好久才從二手市場買來的……不、不行,我還是怕……這書有點用,但就那麼一點點。我還得靠你來救我。你到哪裡了?」
「我馬上就到。真的。」
「不要掛電話好不好?」
「好。我不會掛電話。」
「爾陽,我心臟好難受……我是真的怕……你來了嗎?越來越多了,它們越來越可怕了!不行了,我馬上就要死了!我受不了了,我寧肯現在就去死!我想死!」
「再堅持一會兒,我馬上就到。記住,千萬別出門,外面只會更可怕!你出去才會死。」
「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你怎麼還沒來?」
「爾陽,你在哪裡?」
「爾陽,你聽不到我說話了嗎?」
「周圍……周圍都是它……我要死了……我不行了……」
許辭繼續閉著眼去盡力想像。
——那樣可怕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呢?
夏蓉怕水,她是不是覺得這屋子裡出現了水?
直接蹲坐在了那個圈出屍體的白線內,許辭緩緩睜開眼睛。
先前他閉上眼的時間有些久了,這會兒觸及燈光,眼前便出現了一圈圈的光點。
幾乎沒有任何家具的空蕩蕩的客廳,地、牆、天花板的深灰色構成了這裡的唯一色調,現在這層深灰染上了斑駁的七彩光影,像是把許辭驟然拉入了一個光怪陸離的異世界。
想像把這個世界變得更加詭譎——
一層又一層的水從牆壁、地磚、天花板透出來,從腳底開始往上爬。
在兇案現場進行了徹底的沉浸式想像,許辭幾乎能感覺到腳心一陣冰涼。繼續想下去,他似乎能切身體會到冰涼的水漫過腳背,再一點一點上爬,從小腿蔓延至腰腹,隨即繼續、繼續向上,直到脖頸的位置。
「爾陽,你為什麼還不來?我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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