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1/5页)
——不,哪里是落水鬼?我这是要做死在牡丹花下的风流鬼。
当然,这话幽篁没敢当着酋的面说,当下掩饰般地咳嗽两声,摸了摸鼻尖,道:“我在想,这镇上品香楼的蒸点不错,还有他家的陈皮兔——正宗的巴蜀风味,别处可都没有。怎样,去尝尝?”
两人从人群中撤出来,一路沿着石板小道慢悠悠往上走。这条道上聚集的都是些杂耍艺人,喷火圈儿的,耍猴的,变脸的,胸口碎大石的。虽然对于酋和幽篁而言,艺人们的本事着实拙劣得紧,但就这么在旁边看着倒也有趣。品香楼在山势最高处,小店二层大堂皆是竹桌竹椅,装潢得淡泊雅致,尽得山林野趣。坐在窗边能将整个小镇的欢闹景象尽收眼底,极目眺望,甚至隐约能看到远处重重烟霭之后,五彩池层层叠叠的水光。
幽篁路上顺手从一个小姑娘那里买了两束五彩丝线。这东西又被称作长命缕,据说有避灾除病、保佑安康、益寿延年等等神奇的作用。幽篁一个死人倒用不着求什么长命,但依然按照端阳的习俗,一束系在了酋的手腕上,一束系给了给自己。哪知那五彩线竟会掉色,待净手时沾了水,立刻将手腕印得红一道绿一道的,甚至没过多久,便连衣袖也沾染了几分淡淡的颜色。
幽篁颇有些尴尬,酋却不甚在意,依然任由那丝线绑着,慢慢地自己给自己斟酒喝。要的是色浓味醇的女儿红,再时而尝一筷子辛辣鲜香的兔肉。等一盘粽子端了上来,又开始研究那粽子的解法,倒十分闲适。
吃了一半,幽篁忽然想起雄黄驱五毒的事,便起身去后厨要大师傅记住往他们的酒中添雄黄。等到回来,却意外看见一群衣衫不整的人呼啦啦地将酋那张桌子围了起来。
为首的男子服饰华贵,只是一张脸笑得猥琐。只见他一手撑着桌子,微微靠近了酋几分,道:“小妞儿,趁着端阳扮了男装偷跑出来的,是也不是?哥哥我这儿正无聊得紧,要不要陪着一起玩玩儿?”
☆、救美
望川镇地方富庶,莫说节日,就算平时也时常有富家子弟游手好闲,打马自石板街上驰过,去青楼里喝花酒。一路横冲直撞,招招摇摇,引得行人莫不侧视,而这遇到美人便当街调戏的戏码,亦不算少见。
围住酋的十来个人,有些人身着劲装短打,像是家仆,又有几个背着刀剑,约莫是江湖客。领头的男子看着不到三十岁,不知是谁家的富少,还在努力地往人面前凑,嘴里不干不净道:“小妞儿,怎么以前没见过你?肯定平时不怎么出门吧?你这脸上的皮肤真不错,看着又嫩又滑,给哥哥我摸几下,成不?”
酋放下酒杯,冷冷瞟了那富少一眼,却见他浑身一抖,仿佛骨头都酥了,腻声道:“哎哟,美人就是美人,连生气都这么美。要不以后就跟着哥哥吧,保准吃香喝辣——”伸手就要朝着酋的脸上去。
伸到半空,忽地止住。旁里一只青白的手捏住他手腕,骨骼顿时咔咔作响。黑衣的书生站在一旁,还提着一坛雄黄酒,笑得很是温和:“这位公子,我朋友平素爱洁,你的手太脏,拿开些可好?”说罢一甩,那富少一个踉跄,蹬蹬蹬往后退了好几步,身边反应快的家丁连忙将他扶住。只听叫得惨痛,跟杀猪似的,拿出手腕来看,正以极不自然的角度朝旁扭曲着,竟是被彻底捏碎了。
幽篁来到酋的身边,以自己的身体拦在他与那群人之间,唇角仍挂着温润微笑。酋方才身形微动,本是要出手的,此刻见有人自告奋勇,就挑了挑眉,又坐了回去。十只正待杀人的手指细白修长,此刻却转而伸向桌上那盘粽子,十分熟练地又剥开一只,施施然咬了一口。
幽篁有些无奈地回头看他,却见酋微微一笑,眉眼弯弯,说了一句:“豆沙馅儿的。”
幽篁道:“你可别都吃了,给我留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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