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部分 (第3/4页)
没想着和什么人分享这件事,在小区业主会所的健身房里作了两个小时的无氧训练后,洗了个澡,便一个人踱到附近一家西餐厅里啃牛排。之后他去了水上公园的那家咖啡屋,在那里安静地坐到深夜。
他没能留在重庆,武汉也去不成,现在的目的地是大连,那个算不上陌生也说不上熟悉的海滨城市,只是他还不知道,自己会在那里停留多少年。他现在唯一能肯定的事情就是,假如有一天他发现大连长风也不能让他举起联赛冠军的奖杯的话,他会离开大连,继续自己的漂泊的足球生涯……
长风的总经理今天上午给他打来了电话,并且代表即将到任的法国主教练向他表示欢迎。这位做事低调的俱乐部总经理还和他说了许多热情洋溢的话,同时明白地告诉他,他一定会在球队里占据极为重要的位置,这个重要性将不仅体现在球场上,还会体现在球场外。“我们希望你能带领着球队,再创大连长风的辉煌!”那位总经理真诚地说道。即便是在电话里,欧阳东也能感到他这话并不是虚伪的敷衍之辞,而是发自肺腑。
这份殷切的情谊让他很感动。
感动之外他还有些惆怅。假如王兴泰也能对他说这些话,那该多好;假如余中敏还坐在展望主教练位置上的话,假如……
可惜这都是假设。
他看了看手表,离去广州的航班起飞还有三个多小时,时间很充裕,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把这时间打发掉。他昨天就把转会去大连的事告诉了殷老师,也提到今年春节他也许就不回省城了:国家队集训结束他就要直接奔赴新俱乐部,然后随队去昆明海埂参加一年一度的春训,今年春节他想回桐县看看,舅舅和钱顺每回来电话,都会把这事念叨一遍……他也把这事告诉了刘源,他们之间深厚的友谊让许多话都显得多余和矫情,所以刘源只是唏嘘着说了一句“一路顺风”,就再也没能把话圆泛下去;他还在电话里把这事告诉了邵文佳,不知道女作家听说这事时是什么神情,他甚至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在听他说话,他最后只好把没人答腔的电话挂掉;唯一没通知到的人是刘岚,她去本省南部的一个山区县份采访了,他根本没法和她联系。对了,他还没一个人告别——秦昭,他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说再见?他们俩以后再见的机会似乎不多了;把自己的情意告诉她?不,绝对不能这样做,自己这样做真的是太自私了!她不接受这份情意倒也罢了,假如她因为某种原因不情不愿地勉强接受了,那实际上就是害了她;再说,他未来的很长时间也许都会背着简单的行囊在国内漂泊,也不能给她一个爱人真正的呵护和关怀……
沙发上放着个很大的旅行背囊,里面是他的换洗衣服,国家队发的一套西装和两身便装,几本他没事时总喜欢看的小说。背囊上还压着一盘录象带,那是重庆电视台的一个记者专门剪辑出来送他的的,里面都是他为重庆展望征战甲A时留下的精彩瞬间——这大概是他在重庆唯一的纪念了。
他拿不定主意,是该把这盘带子带走,还是让它留在省城,它记录着自己的欢乐,也记录着自己的痛苦。很长时间他都凝视着那盘磁带,硬纸盒上覆盖着缩印的展望海报,海报上正是在去年那场事关展望前途命运的生死大战中的一个瞬间——他的脸因为激动而变得扭曲狰狞,脸颊额头脖子还残留着殷红的血迹,张大了嘴嘶吼着……
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那场比赛不仅决定了展望的命运,实际上也决定了许多人的命运,他由此成为展望的绝对主力,余指导也渐渐由一个默默无闻的助理最终成为豪门名帅,任伟成为展望的第一队长,而大变动之后的展望在今年联赛里完成了十连胜的壮举——这个成绩也许在许多年里都不会被超越。
还是把它留下来吧,以后这就是一段回忆。他拿过录象带,轻轻地在手心里拍打着,犹豫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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