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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可妄出楼门,致惹祸事。至于伙食用度,皆从朝廷银库开支,毋庸费神劳力。”意切尼姑怒道:“她好大得架子,难不成她一日不回,我们便等她一日;她十日不回来,我们就痴候十日?倘若一年不归,我们岂非软禁此地三百六十日?真真岂有此理。”丁校尉苦笑道:“千岁临行之时,嘱咐末将:‘四人之中,穆公子清雅恬淡,甚好说话,断然不会和你为难;金老板惟利是图,他既能平白无故占此便宜,受享富贵好处,也舍不得离开;九华孩童,唯他们马首是瞻,又欢喜龙凤楼无数的零食点心,只要不轰赶他走,就是教他住上数月不挪窝亦能够;独独那个风铃山的尼姑子,年岁虽小,脾性最臭,专一欢喜和人非难,你撞得她却也可怜,不得不小心些。’言罢授我一个锦囊,说要是小师父执意不肯留下,便将此物递出去,请之细观细思其中妙处,然后再答复末将不迟。”金算盘暗暗惭愧:“诸人之中,她好象对我评价颇为不堪,恶尼姑反似巾帼英雄。”

意切尼姑冷笑道:“我可不受激将法逼迫。”抄手夺过那锦囊,见是一个绣织得颇为精致的小荷包,正面是大红牡丹,背面一双戏水鸳鸯,旁边可见小小之“龙凤”二字,委实巧夺天工,工整秀美,胸中便生出几分羡慕,把玩观赏,爱不释手。九华急道:“荷包虽好,反正是送给了你,后面慢慢看就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啊?”意切尼姑受催促不过,解开口袋的挽绕细线,从里面摸出一张平折横叠之纸条,瞧了半日,脸色青白不定,蓦然将纸条卷迭,眼珠子转溜数圈,问道:“丁大人,这小荷包也是龙凤楼的赠品么?”丁校尉点头道:“龙凤楼有‘妙绣坊’,里面得绣娘,个个手艺高超。”意切尼姑叹道:“好吧,我也不和你为难,要是无聊,我便去向她们学些针线功夫,还请你和她们打个招呼才是。”丁校尉喜道:“如此甚好。你要学多久,要学什么,尽管开口修行,我们关照之下,那些小娘子决计不敢藏私。”又对穆双飞道:“想必公子对于饮食也是挑剔的?嘿嘿!龙凤楼中的庖丁名厨,分从各地重聘而来,手艺花样极多,便是天子禁宫,怕也不过如此。”一语既毕,告辞离开。穆双飞笑道:“我是挑剔之人么?他要是瞧见我和你们一块儿吃馒头、喝冷水的情状,只怕就要换一套说词了。可见这位丁校尉并非真正懂得揣人面相,或说其造诣尚且不足。既然如此,金老板,他断言你难得富贵,多半是不甚准的。”金算盘连连点头,脸色转忧为喜,道:“多谢你安慰,穆公子果然高人高见。啊,那纸条上写了什么?”意切尼姑扁扁嘴,无可奈何,穆双飞叹道:“姚姑娘也是聪明之人,多半猜到镇外荒庙的命案,乃是意切下的手,是以布结威胁,以此要挟大伙儿吧?”意切尼姑瞪圆眼睛,眨巴道:“你,你猜的一点儿不错。”展开纸卷,上面用端端正正的小楷书道:“恶卒胡为,活该受死。铁枪超度,佛家慈悲。但留勿走,此事自结。啩噪若去,必究其罪。”意切尼姑嘟哝道:“我,我倒不是怕她,仅恐因此拖累风铃庵而已。”

却不想这般一耽搁,果真就是三天过去,每日虽然佳肴美酒伺候,始终不见姚纹月露面。意切尼姑脾性急切焦躁,眉宇煞气浓重,免不了又是一通抱怨责骂,可是毕竟忌惮甚深,不敢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