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4页)

从何时起,我们的工作节奏陷入停顿。因为玛丽莲每天上午都迟到。我不知道自己还要做什么或说什么。我感到她不是反对我就是和自己过不去,或是对工作有意见。 尽管如此,梦露有时与葆拉一起去古董店,还买回一两件小礼品。令人震惊的是,她几乎不和我说话。我们两个都争着当施主,而对方出于各种原因不能接受所施舍的礼品。 现在,每天都发生新奇的事情。 一天下午,玛丽莲好像在背剧本台词那样坦率地对我说:“他们本该最终彼此分手。”我马上对此进行了反驳。我真担心她说的是对的。当初我创作的这个剧本就是想向她表明,像她这样的女人在这个世界上能找到一个位置。 玛丽莲回来得一天比一天晚。葆拉陪伴玛丽莲的结果是,她终于赢得了我们之间长时间的未宣之战。玛丽莲搬出了我们的家,住进了葆拉所租借的旅馆房间。虽然如此,我仍然希望玛丽莲能有时间集中精力工作。但我唯一担心的是葆拉给玛丽莲越来越多的镇静药。 摄影师担心玛丽莲的疲惫会在近景中展现出来。由于葆拉负责照顾玛丽莲,所以矛头不可避免地对着她。 在拍片中,玛丽莲已经习惯于改变剧本中的原台词,仅挑选出几句话,甚至几个词。但导演休斯顿不同意这样。他坚持要台词准确无误,而且有些镜头要重拍十遍。我猜想是因为玛丽莲的记忆力有时不行,但她解释说,台词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表达出的感情。她说表达的正是她所理解的她的启蒙老师李·斯特拉斯伯格的话。 影片拍摄工作在继续进行之中,而我已经无力改变现状。我所起的作用已经越来越没有意义,而且越来越流于形式。所以大部分时间我是独自度过的。我想回避去旅行,但休斯顿导演有时要找我讨论或修订剧本,我也真是走不开。 一天,我们在皮拉米德湖畔拍摄两场没有台词的镜头。一场戏是男女主角在湖里游泳。看着女主演玛丽莲从水中出来,让克拉克·盖博拥抱的情景真令人难受。我从她身上发现的只是冷漠,尽管她还是勇敢地企图表演得她很快乐。我对她太了解了,以至于我根本不将她的心不在焉放在眼里。但当我走进她时,却看到她在发呆,我只能看看而已,我但愿是我自己看错了。 不久,影片的拍摄工作停顿了。玛丽莲的老师李·斯特拉斯伯格虽然从纽约来过一次,但他不论对玛丽莲说些什么,她还是不能参加拍摄。李·斯特拉斯伯格只好返回纽约。我又去找葆拉。她一见到我,就用一只手指压在唇上,作了表示不要出声的动作,带我到梦露的卧室。只见玛丽莲坐在床上,一个医生正准备给她注射镇静剂。玛丽莲一见到我就喊叫起来,显然她不愿意见到我。我想阻止医生给她注射,但她惊恐地叫了起来。她见到我时所表现出来的焦躁不安使我的每一种帮助都化为泡影。于是我只得在起居室里等候医生从里面出来。医生难以相信在给她注射了大量的镇静剂之后,她还是那么清醒。我走进卧室,只见玛丽莲还坐在床上,神情很恐惧,但渐渐平静下来,只是梦呓般地叫道:“走开!” 我已经筋疲力尽,失去了再次与她和好如初的希望。无疑我呆的时间太长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对她尽责任。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才知道是药片使她和我完全疏远了……我对她来说已经变得没有意义了。更糟糕的是,她觉得我的出现仿佛是对她的折磨。我对她来说是一种回忆,一种她没有成功地摆脱旧生活的回忆。 我仍幻想着奇迹的出现。在她醒来时,我会说:“上帝爱你,亲爱的。”她会相信的!我幻想着她那深受伤害的眼睛再次流露出往日那醉人的含情脉脉的温柔可爱。因为这种眼神对我来说永远意味着她真正的自我。 为了拍完这部电影,玛丽莲被送进洛杉矶一家私人医院,进行不服镇静药的心理治疗。大约10天后,她回来了,她表现出那种令人感到惊奇的忍受与克制的能力,尽管她不再显得容光焕发。我们开始集中拍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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