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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不必如此著急」這句話還沒出口,小姑娘就已經像只蹦跳的兔子下了車進了宿舍樓內。

梁珩扶額,有些無奈地笑了聲。

如今夜色已深,空闊而寂靜的宿舍樓下停著一輛黑色的庫里南,顯得突兀非常。梁珩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偷偷摸摸的,不可為外人道也,有失他京都貴公子哥的身份,若是他朋友們知道他今日此般模樣,該是要笑話他了。平日裡也向來是他人等他,還未敢有人對他說出「等一下」這三個詞。

八分鐘後,明櫻拎著疊好放在袋子裡的長外套,臉頰紅撲撲地把袋子放入他車內,手扶著車門,很有禮貌地對他說:「梁先生,很感謝您今晚送我回來,您回去小心點。」

說著就要把車門關上,梁珩卻出了聲:「等等。」

「恩?」

「辭了酒吧的兼職。」

明櫻的身體倏然頓住,四目久久凝視,他修長的雙手交疊放在下巴處,一向溫和清貴的眸子變得凌厲,明櫻如此小的年紀怎會頂得住浸淫在頂級商圈多年的男人,她扶在車門上的手滿是熱汗。

他循循善誘:「那裡不適合你,不是你這個年紀該待的地方。」

許是感念於他今晚送她回來的恩情,小姑娘沒再語氣劇烈地反駁他的話語,而是低著頭像一隻鵪鶉一樣把臉埋進厚厚的圍巾,豎著耳朵聽他說話。

「好好在學校學跳舞,這才是你這個年紀該做的事。」

小姑娘敷衍地點了點頭,一副左耳出右耳進的模樣,完全沒有把他的話往心裡去,甚至還反駁道:「你怎麼總是強調我的年紀?」

梁珩神色微變,連虛握的指節都緊了幾分。

而駕駛座上的任響恨不得出聲替梁珩作答——因為你的年紀不但困住了你,也困住了他。

「你媽媽呢?怎麼沒管你?」梁珩沒再拘泥上一個話題,轉話問道。

去年梁珩送梁嘉宜去考試時,是見過明櫻的媽媽的,兩人的眉目間有幾分相似,不過明櫻的容貌較她媽媽更加地青出於藍,完全避開所有缺點,專挑優點長,像是中了基因彩票。明櫻上台表演時,她媽媽就在舞台下雙手合十為自己的女兒祈禱,後來明櫻被評委宣布為桃李杯第一名時,她媽媽直接當場喜極而泣,那是對女兒優秀的歡喜,也是對自己多年含辛茹苦培養的宣洩。

明櫻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她多麼想她媽媽能管管她。然而這樣的事情自她媽媽出車禍後就成為了奢侈,如今她媽媽人還躺在重症監護室里不省人事。

「我媽媽管不了我了。」明櫻低著頭,聲音里包含著失落與悲痛。

梁珩瞭然:「跟你媽媽吵架了?她停掉了你的生活費?」

明櫻沒說話,這是拒絕了再跟他談話。

即將關上車門時她嘴裡輕輕地嘟喃了幾個字,她說的聲音實在太小,梁珩一時間沒聽清,問道:「什麼?」

「爹味很濃。」

小姑娘說完,瀟灑地關上車門,腳步匆匆地走了,完全沒意識到投下了多大能量的原子彈。

駕駛座上任響臉上的表情觸目驚心,視線完全不敢往後看一分。

庫里南車內靜默半響,車后座的男人問向任響:「我很老?」

「不老,您很年輕。」

任響說完這話視線不經意間瞥向身後,但這一看差點嚇出心臟病,只見梁總輕抬起手臂放近鼻尖嗅了嗅,又問他:「我身上有爹味?」

任響蠕動了幾下嘴唇,欲言又止幾下後才開口:「梁總,這是一種網絡用詞,您之前沒大關注這方面所以理解上有所偏差。」

任響終於知道梁總拒絕玩這麼年輕小姑娘的原因了。俗話說三歲一代溝,梁總和小姑娘可隔著差不多五個代溝,這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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