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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重重,莫说赵乐鱼一万个不信,就是此刻在场的人又有几个信呢?

可是皇帝金口玉言,这么说了,凭赵乐鱼一个人的力量,难道还可以翻案?

赵乐鱼曾经因为一位知州包庇自己的侄子,愤怒的把一卷口供扔到那老家伙的面上去。但在这里,面对万岁,他什么也不能做,他握紧拳头,眼角余光发现,韩逸洲清澈的眼睛注视着他。就在那一刻,韩逸洲的手,迅速的触摸了一下他的手背。

他好像是理解他,正在抚慰他……但是……韩逸洲知道什么?他怎么了解赵乐鱼心中的积郁?

第五十七章(下)

“万岁,……如此。”卢修问:“对待他如何处置?”

周嘉道:“他总是一介名儒。家丑不可外扬,国家也不能张扬国恶。既然他自食其果死了,只是革职即可,他家的财产大部分充公,他的房产和剩下的银钱可以维持他寡妇的生活。”

卢修忙说:“万岁圣明。”方纯彦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他拉了又拉自己本来就平整的衣摆,冷不防地问:“万岁。真相大白,水落石出,翰林院的东方修撰还在狱中吗?”

周嘉冷冷的审视他。半晌才斩钉截铁的说:“水落石出,并不等于说东方清白。他身为翰林,行为不检,虽然可以念在编书的苦劳上从轻发落,但翰林院中不能再有这样的人。”

卢修出了一身冷汗,前日他病中,卢雪泽父子傍晚才回家。卢雪泽就告诉他万岁可能已经知道如何办了。他方才也想到了东方谐之事,然而还是没有勇气出口。方纯彦向来冷面,倒不知道怎会出头?他是聪明人,咀嚼着周嘉说东方“行为失检”。难道……?他不愿想下去。

可是,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仗义心情,他还是帮腔了:“万岁,东方在天下名气极盛。少年金榜得意,他这些年来缺乏管束。臣等年轻,有时候难免糊里糊涂的落水。万岁本宽大为怀,虽然把他革职,但能否让他戴罪立功,先将先帝诗集编撰完成?”

周嘉抚摸自己一个玉扳指:“此事再议。”卢修见没有回旋余地,才闭嘴。

周嘉想了想,道:“朕带来一坛上好的美酒,众卿可以品尝。”

酒果然香极了,但男人闻香,往往会想起其他的人与事。一顿酒喝的更没意思,赵乐鱼嘴巴中苦涩涩的。

韩逸洲到底说了什么呢?赵乐鱼想:死人无法辨解。韩逸洲一定是看准这点才把祸往魏宜简身上一推。韩逸洲行踪诡秘,说不定曾经到过魏家。他要庇护谁呢?看来只有东方谐有可能,他又记起那晚他替方纯彦去探监的时候,东方已经有了最好的伤药。是不是韩逸洲送的?那么……为什么东方依然沮丧绝望,韩逸洲却看不出类似二人分手时的伤心?韩逸洲默默的品酒。一个接一个,吃着盘中的樱桃。动作坚定,神情漠然。似乎他一直超身世外,而且从无对任何人亏欠。

周嘉坐得不久,他一走,酒宴就散了。徐孔孟先是呼呼大睡,但别人真要拉他回房,他却撒起酒疯,卢修对方纯彦使个眼色,两人不约而同的架起他。

卢家和方家不睦,卢修和方纯彦两位状元也被认为“王不见王”。其实卢修对方纯彦并无恨意。相反,他还有点欣赏他,适才周嘉面前他帮方纯彦说起东方谐的事儿。方纯彦此刻也不会讨厌他。二人一路无话,只听着徐孔孟滑稽的呓语。

到了翠斟轩,方纯彦告辞。卢修看徐孔孟的小童织绣帮着他拖靴倒茶。徐孔孟大叫一声:“鹦哥儿。”然后,倒在床上“挺尸”去了。

卢修缓缓的问织绣:“那是什么?”

织绣满着斟热手巾,随口说:“一只鸟啊。”

卢修凤眼中掠过一丝怀疑,微笑着并没说话。

出了门,他没有目的的闲逛。春夜还是这般寂寥。他也不想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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