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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大学,哪怕以几分之差与最好的大学失之交臂,都不会要求我回去复读。
他们几乎不会强迫我做什么。小时候他们让我学钢琴,弹了两天我觉得不好玩,于是就不学了。后来他们又想让我学声乐,因为父亲自身有基础,我的嗓音条件也不错。声乐老师就是我们的邻居,他教我发声的时候,总把手放在我腰上,我觉得很痒,老笑场,实在学不了,又放弃了。当然,因为对体操少年石成钢的特殊情结,父亲也曾希望我练体操,同样不了了之。最后,父亲问我喜欢什么,我想了想告诉他,我最想学游泳。他说那就学游泳好了。所以今天,我不会弹钢琴,不会唱歌,也不会体操,只会游泳。
有一句英文说得好:“Charitybeginsathome。”(一切美德源于家庭)家庭是塑造个性和人格的最重要环境。我要感谢父亲母亲,为我营造了宽松的、彼此尊重的成长氛围,让我健康自信。
回想起来,我的成长似乎有三个阶段。小时候总喜欢缠在父母身边;上了中学,经历青春叛逆期,常常莫名其妙地和他们拌嘴,闹独立,总觉得他们懂得太少,但管得太多,动不动就想离家出走,在北京读大学也不怎么想家;如今,离开父母独立生活一转眼就是十几年,反倒总想和父母多坐一会儿,有时间就想多陪陪他们,也方才意识到,父母其实懂得很多很多,还有很多可以教给我的。我偶尔也会和他们有不同的意见,有点小争执,但年龄越大,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越小。
我渐渐懂得了父母的艰辛付出。从小学到中学,父亲每天早上陪我跑步,和我一起背书,母亲则早早起来给我和姐姐准备早餐。多年来,我们习以为常,从来不会多想什么。只有当我们长大成人,一样要肩负起来自社会和家庭的重任,才能体会这十几年如一日的背后,有着多么深沉的爱和责任感。可怜天下父母心,从他们为人父母的第一天开始,生命就转入另一条全然不同的轨道,无怨,无悔,永不停歇。
42、留住最爱的人
三年前的2月,我的姥爷去世了,92岁。我送走了祖父辈的最后一位老人。
我没有见过爷爷奶奶,他们走得很早。我跟姥姥、姥爷感情很深。小时候,几乎每个寒暑假都是在姥姥姥爷家度过的,长大后只要有空也常回去。他们住在大别山区,鄂豫皖三省交界、刘邓大军打游击的地方。
姥姥姥爷的家乡在天津宝坻。姥爷原是一位会计,抗日战争时期携带家小颠沛流离,从天津到哈尔滨,又辗转到了蚌埠。新中国成立以后,党中央决定治理淮河,与苏联专家合作,在大别山区兴建“佛子岭水库”。负责工程的华东水利部在蚌埠成立了“治淮委员会”,姥爷便响应号召,投身于大坝建设队伍。工程历时近三年,竣工后,姥姥姥爷就在那里安了家。
姥爷是知识分子,会说非常流利的日语。小时候我多次天真地问他:“您过去是不是当过汉奸?”长大后才知道,他没有去过日本,但在哈尔滨学过日语,也有自己的日本朋友。他痛恨战争,但他知道并非每个日本人都是魔鬼。
在姥姥姥爷家,连绵翠绿的群山中有奔腾的大河流过,那里是我童年的天堂:在竹林里奔跑,在大河里捉鱼,用蜘蛛网逮蜻蜓喂鸡,用铁丝弯成弹弓打鸟,和弟弟妹妹们一起被狗追得满地乱跑,直到太阳落山,在大喇叭广播的革命歌曲陪伴下,我们被姥爷从河边赶回家,去吃姥姥包的饺子,喝姥爷泡的茶。晚饭之后,再坐在凉床上守株待兔——伸手去抓那被路灯吸引过来的老鳖和蝴蝶。
父亲总说姥爷溺爱第三代,也许是的。我们小时侯,中国人刚告别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不久,巧克力都还挺稀罕,爸爸妈妈不给我们买的东西,姥爷给买。后来长大些依然如此。我清楚地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姥爷穿着蓝色的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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