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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她早就习以为常,料这个“二木头”也说不出什么来,顶多来个死不认账就罢了。因道:“姑娘要问我什么?”

迎春尚未说话,她便命绣橘:“死丫头,没见我站着,也不端把椅子过来?”司棋冷笑道:“我们老太太派来伺候姑娘的,可不是您老可以随便使唤的。”赵嬷嬷见司棋敢对她横鼻子竖脸的,登时老脸发青,冲上来就要给司棋掌嘴,只骂道:“小娼妇,你算哪根葱,姑娘平时对我也恭恭敬敬的,你倒比姑娘还大了?”司棋最是个性急的,又得了迎春的默许,也顾不得什么,只和那老货撕扯起来。迎春喝道:“都给我住手,成什么体统!”这一喝不要紧,着实将那赵嬷嬷吓愣了。且不用说发脾气,这个贾二小姐说话向来轻声细语,连大声点也是没有的,今天不但大声,这脾气当真不小。绣橘好歹将司棋拉了回去,赵嬷嬷气得乱敲拐杖,道:“姑娘,你翅膀硬了,脾气也见长啊!”迎春冷笑道:“我不长些脾气,只怕你就要爬到我头上去了!”赵嬷嬷见迎春完全不似平日温顺,不禁心里有些打鼓,便道:“姑娘,你可是我的奶水养大的,不要忘恩负义才好!”

只听得“哐当”一声,迎春将手中的茶杯猛地往地上一掷,登时茶水四溅,都洒在那刁婆子的裙摆上。赵嬷嬷吓得说不出话来,迎春冷冷道:“你们都打量我是好欺负的,别错了主意,如今我明白告诉你,趁早将那些偷鸡摸狗的恶习改了,不然别怪我没提醒你!”赵嬷嬷吓得不轻,依旧装傻充愣:“姑娘说什么,我听不懂。”迎春冷笑道:“我看你老了老了,记性也不行了,几个时辰前才干的丑事,怎么这会子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呢?”赵嬷嬷低头不语,迎春接着道:“我劝你趁早把东西拿出来,大家都好过。”赵嬷嬷还嘴硬,只打量迎春不敢将她怎么样,只道:“什么东西?”迎春对司棋道:“司棋,你去回琏二奶奶,昨儿她借我的镂空嵌珠手镯我还不了她了,她若问为什么,你只说,我们这里出了贼,请她过来处置处置。我们姑娘人微言轻,定要二奶奶来了才镇得住。若是二奶奶不在,便将平儿请过来,说我们姑娘问问她,奴才爬到主子头上,要怎么处置才好?”

赵嬷嬷听得这话,吓得浑身发颤,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这“二木头”突然发起威来,给她设了套,她只当她还是好脾气的,自己竟往这套里钻。她却侥幸寻思:我只死不认账,反正那当票我已经扔了,就算那对镯子是二奶奶的,如今也死无对证了!”迎春早就看穿了她的歪心思,便接着吩咐司棋:“对了,你把那赵奶奶摁了手印的当票带上,免得有人赖账,只说我无缘无故地冤枉好人!”赵嬷嬷一听“当票”两只,已经吓得三魂没了七魄,这才熄了方才的嚣张气焰,一味笑道:“姑娘,你最是个菩萨心肠的,我一时糊涂了,姑娘饶我这一遭吧!”司棋冷笑道:“姑娘已经饶过你多少回了,你们哪回收敛过,如今扯上了琏二奶奶,你们就怕了!告诉您一句话儿,迟了!”说着便往凤姐院子去。

赵嬷嬷登时吓得泪流满面,“扑通”跪下扯着迎春的脚哭喊:“姑娘,看在我奶大你一场的情分上,就饶我这一遭吧!我再也不敢了!”迎春见她装得可怜,又想起她平日的可恶嘴脸,厌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