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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类似的政策——至少在刚开始,琐罗亚斯德教基本无人干预,任其自由行事。对于犹太教和基督教,甚至被允许使用更加正式的手段来予以保护。有一份叫《乌马尔公约》(Pact of ?Umar)、内容繁复又颇具争议的文献,其中明确规定了基督徒在新征服者的统治下应享有的权利,并规定了基督教与伊斯兰教共存的基本原则:不会在清真寺上安置十字架;不可向非穆斯林子女讲授《古兰经》,但也不能禁止任何人转信伊斯兰教;穆斯林在任何场合都应得到尊崇和帮助。多种信仰并存是早期伊斯兰扩张的重要特色,也是它成功的关键因素之一。

在约旦北部杰拉什古城(Jerash)陶瓷烧窑里发现的证据表明,即便在这种宽容政策下,有些人也依然小心翼翼。这个公元7世纪烧制的台灯上,一面用拉丁文刻着基督教的祷告词,一面用阿拉伯语刻着伊斯兰教的祈福语。如果考虑到之前波斯对这一地区的占领只持续了25年的话,这种做法的确很是稳妥。正如7世纪某希腊文献上写的,谁也无法保证阿拉伯人能长久待下去,枯木还能再生,穆斯林征服者也许就是昙花一现。

行政管理方面的新政策也颇具亮点。在新征服的地区,罗马钱币沿用了几十年,同时新铸造的钱币也在发行,但刻有基督教长期使用的类似图案;现存法律系统也保持不变;征服者还采纳了现存的社会习俗,包括财产继承、婚丧嫁娶、婚姻誓约、朝圣戒斋。多数情况下,前萨珊帝国和罗马帝国地区的总督和官员都保有其原先的职位。这种做法基于简单的数学考虑,新统治者——无论是阿拉伯人还是其他民族,即便算上自愿和被迫皈依的新信徒——在人数上均居于弱势,这意味着争取当地人的支持不是一种选择,而是一种必须。

从大的方面讲,这种宽容局面的出现是由于伊斯兰在波斯、巴勒斯坦、叙利亚和埃及获胜之后仍有很多大仗要打。其中之一便是和罗马帝国残余势力的持续纠缠,阿拉伯领袖希望彻底击溃罗马人,因此需要不断向君士坦丁堡施压。不过,更重要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关于伊斯兰信仰的战役。

与早期基督教的内部争端相似,如何确定穆罕默德所受的神启、如何记录和传播这些神启以及传播给什么人,这些在穆罕默德死后都成为了主要问题。斗争十分激烈、残酷:被指定为穆罕默德的代表和继承者(即“哈里发”)的前四个人中,竟有三个是遇刺身亡。在如何解释穆罕默德教义的问题上也是争得难分难解,无论是为了曲解还是继承,人们都付出了绝望的努力。人们想搞清楚,在7世纪最后的二十五年中,穆罕默德到底得到过什么样的启示,才最终得以形成唯一的圣书《古兰经》。

伊斯兰内部诸教派的对立状态加剧了各方对待非穆斯林态度的转变。每个教派都宣称自己是先知箴言的捍卫者,代表着真主的旨意,因此可以想见,争斗者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那些“卡菲尔”(kāfir,即异教徒)身上。

过去,穆斯林领袖能够容忍、善待基督教徒,甚至还在公元679年地震后重建了埃德萨教堂。但到7世纪末,情况发生了变化。人们开始致力于让当地人换教、皈依伊斯兰,随之而来的还有对这些人的敌意。

这一转变在货币上得到体现,因为货币可以被用来宣传宗教信息,这一行为被学者们称为“钱币战争”。伊斯兰领袖哈里发于7世纪90年代发行新钱币,上刻“真主是唯一的,穆罕默德是真主的使者”。随后,君士坦丁堡开始反击,钱币正面没有皇帝的头像,头像被放在了背面,正面的形象全然一新:耶稣基督。其用意很明显,就是为了强化基督教的身份认同,表明帝国正得到上帝的护佑。

经过一番奇迹般的发展,如今伊斯兰世界已经能够和基督教世界平起平坐了。有趣的是,针对罗马新版的耶稣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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