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5页)
还好。”
听到邬大夫慢慢叹了口气:“小老弟,他挺能忍的嘛。”一边的林表哥没有回答,只是灯火晃了晃。
过半晌,邬大夫绕到他跟前,见他低着头,干脆蹲下来抬头看他。表哥的灯火也跟了过来。白羡惊觉,连忙抬头,邬大夫这才站了起来。
看过他面色、舌苔,摸了他脉搏,又伸手按了按他肺腑处,同样问了“痛不痛”,他仍是答“还好。”
半晌,“老实说,应该受几棍?”
白羡发现,邬大夫正经不唠叨的时候,眸光很深,深得,他都握紧了拳。
作者有话要说: ……呀,邬大夫好/w
☆、七,结草
“说吧,不然你以为我这么早拉你到这里干什么?”一边沉默了很久的林晚风突然开口。
他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默默判断该是信得过的熟人,于是才轻轻答:“……四十。”
“……哦……那可不太轻。”
按律量刑,四十脊杖下面还有三十,二十,十五,十,最轻是五,而四十以上,便只有八十了,也即基本算作死刑的级别……那么他这一回答,便相当于告知他们俩,自己的罪行重达如此。
幸而邬大夫和表哥一样,并没有在这个方面多纠缠。
估计是看他又低下头去,邬大夫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小兄弟……你别急着难过嘛,你应该庆幸啊,你看,打你的人,那是十分的手下留情啊,十记里八记都不怎么使力,剩下两记还特意打偏了,你看,既没把你脊梁骨打断,也没把你背骨打折——”
“邬梅。”
越握越紧的拳头因为表哥出声打断而得了救。
“……唉,好吧,这样说罢,”大约明白不当心刺激了他,邬大夫话里有些歉意,“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确实伤了肺腑,你忍功又厉害,想必也没好好治过伤,是以,淤血了这些日子还没好透。”
“伤了内里,便需要内调了,不过你拖得有点久,唔,往后可能会留一点后遗症,比如平时会有痰,比以前更容易患伤寒,换季的时候容易咳嗽之类,需要格外仔细。至于你背上的淤处,你要忍到他自己好全恐怕——”
“邬梅,可以了,你过来这边,跟我讲就好。”
晦涩的灯火照着两个模糊的身影挪向柜台,留他在黑暗里,五味杂陈。
白羡坐在那里,听那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先商量是膏药还是药膏,药贴还是药丸,然后便开始争论——当然是争论价钱,争论到连天色也将大亮,白羡正在感慨林表哥只要一讲起价钱简直判若两人,令他大开眼界,那边厢胜负已分:邬大夫无奈败下阵来。
“好了好了林少爷林大爷林老爷你可以了,算我败给你了成不,五两半,不能再少了,我连诊费都给你省了,自己个儿采的药好歹给个跑腿儿费吧,又是药丸又是药膏的,你也知道这东西一分钱一分货的,你好歹给我点糊个口,咱也都不容易……”
表哥那边没声响,看来是同意了。但他却悚然一惊,五两半是多少,若是没记错,一碗牛肉面是五文,这已经是寻常人家不吃的了,寻常人家一般只吃一文半的一碗的素面,再好一点的加到三文多给打个鸡蛋罢了。
他一路漂泊,于印象里最深刻的当属物价——被黑店骗去了钱财,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个铜子儿,连进了面铺喝口不要钱的白水都被赶出来的时候,他怎么还敢去轻视哪怕一文钱?一文钱好歹还能讨一碗浅一点的面填肚子,就算掌柜连葱末也吝啬放。
“表哥——”他腾的从凳子上站起来,那边两个人一致朝他看了过来,“表哥,药不配了,我们——”
他头一次不带迟疑地在林表哥面前说话,但后面的“回家”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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