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 (第1/4页)
骆小远偷偷朝着正对白沉上下其手吃豆腐的小色鬼眨了眨眼。
这一切,皆落在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白沉眼中。
四年的时间,她纵然已完全忘记从前的事情,可她依然是从前的她,不喜欢捉妖除魔,不喜欢走他为她铺下的路。
这一次,他不想再逼她。
回去的路上,开始下起小雨。
一柄紫竹伞于竹林中缓然擦过,细小的叶片随之抖落凝在叶尖上的雨水,恰巧滴落在骆小远的肩头。秋天的雨细而绵长,打在身上还有些微凉,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下一刻,头顶的紫竹伞悄然偏过几分,遮过她的肩膀。
她微微一怔,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可握伞的人也似是什么都没做一般继续朝前行去,淡然的面容上毫无波动。
唉,还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仿佛有什么奇怪的气流不动声色地盘旋在他们的身边,坚固如墙,阻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四年前,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然而不知为何,有一日突然醒来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懵懂得宛若一个初生的婴儿。她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有什么亲人一无所知。只记得她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便是身边这个自称是她师父的男子。
彼时的他正俯身看她,黑亮如冷星的双眸定定地看着她,清澈得只能映出她一个小小的倒影。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一时有些失神,话还未经过大脑便脱口而出:“你是谁?”
他眉心微动,似是有些愣住,可不过片刻,他便有些了然地舒展开双眉,对着她浅浅一笑,“我叫白沉。”
白沉、白沉……她的小嘴微微张开,默默念着这个名字。
四年以来,不断有人走到她的身边一一作自我介绍,其中包括一个长满白胡须的老头、一个人称九公主的漂亮女人、一个喜欢黏着她的白毛狐狸、衙门里的捕快们、街头卖馄饨的、还有童凌柔云二人和他们刚生下的童泊松。
当然,彼时的童泊松还不能如此顺利地说出人话,他的父母只能暂时代劳。
这段时间不长也不短,她很努力地去学着融入这个于她而言十分陌生的世界,而事实上做到这一点并不难。然而最古怪的人,非这个握着伞静静走在她身旁的人了。说是师父,可从不会勉强她去做捉妖除魔的事,无论她是逃走还是迟到,都不过是淡淡的一句话:下次记得便好。
可她的下一次从来没有准时过。
就在他的故意纵容下,她甚至连一只小妖都没法捉住。自然,那只愿意自投罗网的小狐狸除外。
本来这样的日子过得十分舒心和惬意,可她每每想要与这个名义上的师父亲近些时,他却会找些不痛不痒的借口躲开,仿佛她是什么携带病菌的怪物一般。每到这种时候,她就会伤心不已,默默地走开独自舔伤口。久而久之,她也渐渐习惯了这种平静无澜的生活,决心要把自己培养成当代最为成功的一只米虫。
既然要成为一名米虫,那是不是应该找一个卖米的才成?
雨渐停,山间的竹叶随风沙沙作响,每一片都被雨水滋润得格外苍翠。骆小远窜出紫竹伞外,一边往前跑一边摘叶子玩。
白沉渐渐落在后头,思绪似是有些杂乱。
他收起紫竹伞,仰头望去。头顶上那片竹叶尖上还凝着一滴雨水,阳光透过密密层层的竹枝竹叶再照射到下面的,仅仅只剩一点余光。然而便是这点点的余光,却将这滴水珠折射得流光溢彩,耀目无双。
他的心上仿佛也有这么一点余光,似是不经意地留在了那里,再也挥散不去。
自四年前她醒来的那一刻起,他便隐约猜到有人做了些什么,代价又是如何。
那个人纵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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