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 (第2/4页)

光天化日之间,强贼敢于镖局之外,留下血书,满城兵马、捕役,如同木雕泥塑,不闻不问。福建一省官员,皆有其罪。

他当初是做过总宪的,如今虽然归隐,但弟子门生,还有许多仍然在朝为官。这帮人一见恩师出面,虽然不知福威镖局是什么东西,但是恩师亲自上阵,弟子哪能不依附冲锋?也纷纷上书附和,一时间,福建官场压力山大。除了派人去向陈公求情赔礼,求他老人家高抬贵手外,就开始大力重查福威镖局遇难一案。

当初这事,青城派能进展的顺利,皆是因为余沧海事先打点好了关节。从上到下,逐节打通,一场灭门屠杀,被说成了瘟疫。这断头瘟,碎心疫,往日里没人查,倒还好用。如今陈省这一追下来,如何还能瞒人?

此老又是出名的铁面无私,真被咬上,怕是福建官场要经历一场暴风雨洗礼。当下只好丢卒保车,先将几个忤作、衙役拿夹棍夹死了。接着便要详查凶手,缉拿到案。青城派听到消息,顿觉五雷轰顶,这才是雪上加霜,伤口上撒盐的人间惨剧。本来之前支付南少林的战争赔偿,已经花费了巨资,这回要想了结几百条人命,到带还要付出多少?

一想到这一点,余沧海就眼前发黑,早知道就花钱从宫里买一本辟邪剑谱了。只是江湖中素来有传说,最好的神兵利器,必须是从坟里刨出来的明器。军卫上的家伙,比不了。最好的武功秘籍,也必须是腥风血雨,尸山血海后拿到手的,而从大内买的,不灵。

基于这种想法,余沧海一手炮制了,福威镖局灭门案。可没想到,这一行动,不仅使他失去了独子,更将青城派逼到了悬崖边缘。此时的青城派,便如同一个即将输光全部身家的赌徒,最是难惹不过。

要知人从来都是有所顾忌,便好对付。若是穷凶极恶,无所忌惮之徒,则是最为难制。概因你有底线,有牵累,他则光棍一身轻,你跟他怎么斗法?新鞋不踩狗屎、好瓷器不碰烂砖头,都是一个道理。

因此令狐冲杀罗人杰这事,被岳不群定成了破坏华山、青城的门派关系,损害了两派百年友谊,是妥妥的政治错误。要知单纯的杀人,这对于江湖人来说,其实不叫事。毕竟跑江湖的,谁还没杀过人?

可是要是上升到破坏门派与门派之间的关系,这便是罪大恶极,说句严重的,三刀六洞,挖坑活埋,也不算新鲜。

练天风本来闭目养神,对这种门派内部处理小弟的事,懒得搀和。可一听岳不群的说法如此严厉,也不由睁开了眼,暗想:怎么?难道还要处置本门顶门大弟子?江湖上,可没有这个规矩啊。

一个门派的大弟子,通常情况下,便是这个门派的未来继承人。对于这样的人,可能会有更高的要求,更多的历练,但同样,在犯错误的时候,也会有更多的优厚条件,更多的优待。同样的错误,别人可能就要重罚,而顶门弟子,则大多是下不为例,若有再犯严惩不怠之类。

难道今天岳掌门,要破个例?他偷眼观看,只见岳灵珊急的花容惨淡,连宁夫人都有些色变。可是岳不群是华山掌门,赏罚皆由他掌握,便是岳夫人,也不能随意置喙,去破坏掌门人的权威。

眼看岳不群语气越来越严厉,令狐冲似乎也知大事不妙,磕头道:“徒儿肆意妄为,杀伤青城门徒,实乃大罪。”

岳灵珊一旁急道:“爹爹,那是罗人杰要害的师兄性命,怎么能怪大师兄?”

岳不群冷哼道:“不怪他?若非他当日开罪青城中人,那些人何必寻他晦气?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这如何不怪?”

看他模样,岳灵珊一咬银牙,跪在令狐冲身旁道:“爹爹,您是华山掌门,处罚师兄,女儿不该多嘴。只望爹爹看在大师兄教导门下师弟师妹甚是用心的份上,还请高抬贵手,法外留情。只要能饶过大师兄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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