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部分 (第2/5页)
包大同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半句话来,只是跟着阮瞻来到村里。看他拜托,说服村长,让他先把这客死他乡的可怜人葬到村里的坟地里,并承诺给予溪头店村大笔的好处。他做这一切的时候,那麽有条不紊,稳稳当当,彷佛他操办的是一个陌生人的事,只有他故意放慢的语调,压抑着情绪的低沉声音泄露了他内心的煎熬。
这一切都办完。阮瞻头也不回的带着包大同回到了酒吧,因为已经营业,他们直接到了楼上包大同的房间。只见万里和小夏都呆在那里,和他们走时是一样的,这一去几个小时,却彷佛时间停顿了一般。
四个人面面相觑,但没有人说话,空气中弥漫着可怕的沉默。半晌,还是包大同率先绷不住了。
「事情是这——」
「我老爹去世了。」阮瞻打断包大同,「这一次是真的。」
「阿瞻——」万里艰难的开口,事实上他有这种预感和准备,但此刻还是不知如何应对。
阮瞻那苍白得异常的脸色,那绷得僵直的身体,那骇人的平静,无不让人觉得他遭受了一生中最重大的打击。这打击不可能是他父亲的去世造成的,肯定还有更深的原因。
他一抬手,阻止了万里再说下去,伸指画符,似乎是要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但符只画了一半,手就停在半空画不下去了。他一直喜欢一个人独处,一直习惯了躲避他人,此刻竟然觉得没有一个可以躲避的去处,一个无光的,无人的,无声的地方,洞穴也好,坟墓也好,只要没有人触碰他,让他不至於当场崩溃。
这个时候,道法也没有了用处!他心里苦笑一声,移动了一下脚步。还是凭借这肉身的双脚更可靠吧!
「不要躲起来!」一个女声响起,同时身边闪过一个苗条的身影,两条纤细的手臂缠在了他的腰间,把他抱了个结结实实,「不要放在心灵!说出来!」
他低头看了看小夏清秀的面庞,那是他一直放在内心深处温暖着,热爱着,轻轻浅浅的摩挲着的,此刻想来却突然有了一种无尽的悲哀。到明年春天,他就要死了,在他短短三十三年的生命里,她是他唯一的火光,可是如果他的生命本身就是个劣质品,如果他所构建的内心世界在这一刻崩塌,他是不是该让她离开,免得把她也埋葬?!
他挣脱了她,慢慢转过身去,看着万里和包大同。
若在平时,这两个男人也是泰山崩於前,还会谈笑风生的角色,现在却一脸不知所措。这算什麽?关心则乱?!那麽还是说了吧!反正,也不过是那麽回事!
「记得司马南死前和我说过什麽吗,万里?」他开口,嗓子乾涩,每吐出一个字都要费一番力气。
「他说:夜风环,阴阳极,还有,你确信他死了吗?」万里喃喃的说,「怎麽了?」
「今天我得到了答案。」他面无表情,黑如深潭的眼睛不再有深邃之感,显得有些空洞。
这件事万里知道,小夏和包大同却听得一头雾水。可是阮瞻不停顿,一字一句的说,「夜风环解答了我和司马南的关系,他换了无数个皮囊,可他的身份是不会变的,他是我父亲的师父,确切的说,是我的师祖!」
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他们想过司马南和阮瞻的各种关系,却绝没想到是这样的。难怪他和阮瞻斗法的手势有许多相同之处,而那些不同之处,大概是因为阮瞻并没有直接从他父亲那里学习道术,而是凭借先天的良能和他父亲留下的心法口诀自己摸索出来的,因为是无师自通的,所以加入了自己的创新吧!
而阮瞻不理其它人的心中所想,继续说下去,「阴阳极是一个阴阳鱼形的胎记,很神奇,属於显性遗传,只有在亲生父子间才会传承。我脚底下有一个,当然我的亲生父亲在同样的地方也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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