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页)
能抵挡这么一个十八九岁少女这么含着泪的笑吧?那人也不能,瞬息之间搏生忘死的人也不能。
“你找我干什么?”
对呀,找他干什么?李雍容想,究竟找他干什么?她一时有些慌乱,也是这时才感到一丝羞窘,“我、我、我,我是想要问问我哥哥的消息。”
那人奇道:“你哥哥是谁?”
他好聪明的,然后一拍脑袋,说:“李波是吗?你是李雍容。”
他眼里的笑意加诧异混和在一起,不知哪一种女孩才有戒备足抵抗那一种笑意的‘杀气’。李雍容点点头,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那人眼里笑笑地看着她,却不说话,心道:我来就是来查这个案子的,怎么会不把李波的所有关系在心里预先留个底。他那种沉默很让人喜欢,那是一种年轻男人的沉默,用得好的话比一百句幽默凝聚在一起还有效力。——“李波小妹字雍容,褰裙上马如转蓬,左揽右射必迭发,妇女已如此,男子安可逢?”——原来传说中如此跳荡激越的李小妹就是眼前这个一双眼泡都哭得微肿的少女。那个男子眼中笑着,不知不觉还把笑纹延伸到心里去。
“你放心,你大哥应该没事,他只不过在三十里铺面对着一场决战。敌手劫掳了他的朋友。他为朋友必须一战。虽然对手是胡不孤,但我想,以你大哥的身手,绝不至于会有性命问题。”
他的眼色忽然深了一层,“他只怕是更该考虑考虑,他犯的案子的问题。”
他眼中的深色却让李雍容有了一种隔障感,觉得了解这个年轻男人的内心的一种无力。她呢喃道:“犯的案,我大哥他犯了什么案?”
以前,李雍容对这种官府来的人和官府腔调是最敝夷不屑的了,可今天,不知怎么,她竟象来不及生气也忘了生气。那男子静静道:“他一月前在哥儿沙窝铺劫了一批他本绝不该动的东西。”
——十五万担押送碎叶筹建北庭都护府以供七万大军储备的粮草,无论如何,这粮草绝不该动。一说到正事,那男子的态度一下沉静下来。他也知道李波是一个可怕的敌人,但那粮草,他绝不该动。
一月之前,运送碎叶的粮草在经过甘肃时突然遭劫。筹建北庭都护府对于新建的朝廷抵御东突厥的威胁具有绝大的意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古来如此。粮、就是一个军队的军心。|奇…_…书^_^网|军威可撼,军心不可动,这当然是天大的事。那批粮分三批押运,第一批安然抵达,可第二批,第三批,一共二十五万担,在途经甘肃时,居然先后遭劫,而且第三批居然几乎没留下什么活口。甘凉大将军张武威上报朝廷,说是李波所为。然后就请要粮草十万担,快马三千匹,围剿捕之。当时正当朝廷天下初定,众官建议休养生息,与民蓄力,这一件事当然成了纷扰朝中的大事。当时,唐王李渊就觉得这事绝不简单,甚至与朝中的势力有关。他没有轻信别人的话,一时也没有别的可信之人,因为他已连自己最亲信的人都怀疑进去。好在当年平江南杜伏威时,他饶而未杀,由此识得杜伏威的一个好友,那好友也就此欠了他这九五天子的一个人情。他就专请出这人一探虚实。这人,也就是李雍容面前的陈澌。
陈澌一到甘肃,就觉出自己行踪已被人注意。他是细心之人,暗查之下,发现跟踪自己的竟是甘凉大将军张武威帐下的威武十卫。那一刻他就已有了怀疑。十余日细查暗访,加上草原一战,他已知,最后一批粮草就是张武威下令劫的。他本就对朝廷设北庭都护府削减了他的防边重任不满,张武威帐下有谋士,谋士代他谋划——官兵如欲得朝廷重视,原就要养匪自重的。甘陕一带自薛举父子已灭以后,最大的匪是谁?当然是李波。张武威也一直也以未降顺自己的李波为心腹之患,所以才劫了那粮草自充饷备,再嫁祸李波,以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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