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页)

想起来往南馆去。

待得到了,又问那景华,这才知道景华已被赎出去了。本来景华也不是南馆里的红倌人,黄光就是睡过他,也不怎么记住他。长得不是顶好,床上又不会伺候人。但景华出去了,在西市摆个摊子挣钱,这可新鲜了。黄光就留了意,隔几日到西市看了马,忽地想起景华了,便向小厮道:“去见见那个滑头的小倌,那日我问他,竟还诓我!”

这边张致正给人写信,那黄光到了就是一阵乱。那两个小厮,一个三平,一个四贵,先踹了担子,把客人吓得信也不要了。又地痞一样围住张致担子,恶狠狠道:“你这贼小厮!那日我们大官人问你话,你如何只胡乱糊弄!要不是你三平爷爷记性好,想起你就是那南馆里的妓子,可真叫你给诓了!”

张致怎料得到黄光去而复返,忙起身道:“大官人是贵人,结交的是公子老爷,每日里事务繁杂,哪里记得住我这小人,因此小人不敢报上姓名。”

黄光绕着他担子转,上下眼地打量他。见张致比在南馆,多有不同。此刻一身布衣,倒有些秀才相,面皮白净,斯文秀气。黄光在南馆,最好长相娇媚的小倌,因此对景华,也不甚上心。但他这人,堪称可恶。他明明不好张致这皮相,眼见人家从南馆出来了,好好过着日子,就非得上去逗弄逗弄。别人气不顺了,他才开怀。在勾栏院里他也是这般,欢爱之事,本是为着开怀。他却是为了折磨人,将人折磨得惨兮兮,他才乐意。张致是见识过他手段,哪里不晓得此人的为人。深怕触怒了他,说话愈加小心。

黄光问道:“我昨日去南馆,听鸨子说,有人赎你出来了。这赎你的恩客是谁?怎的让你这好好的人儿在此摆摊吹风受苦,实在可恶啊。看看,吹得这面皮都红了,哎。”说着就伸手就捏张致面皮。张致气恼,扭过脸去,躲开黄光手。那黄光见张致这般,冷笑道:“好大的脾气,怎么,我还摸不得你?你这贼小厮的后门,我肏都肏过了,还摸不得你这脸!”

旁边的小贩听了,皆是目瞪口呆,怎料得到每日与他们一起摆摊的张致,原来是个小倌!这黄光,是诚心不让别人安心过日子。

张致怎敢回他,只盼他戏耍够了,快快走了。不料黄光却扯过凳子,一把坐下,道:“来来,今日既见了你,别说我黄爷没照拂你,你来给我写封信。”

这黄光哪是要写什么信,不过又是戏耍张致罢了。他只说要写给一个亲亲人儿,他念着,张致来写。言语极尽下流,尽是些被翻红浪的闺中秘事。张致忍气吞声,一一照写。黄光看着那信,哈哈大笑扔下一两银子道:“你黄大官人还来照拂你生意。”说罢,终于走了。

张致气得是一魂升天二魂出窍,直呆坐半晌,才收拾了摊子回去。

第十四章

自那日后,张致再去西市,便有些心惊胆跳了。整日惊惶,就怕那黄光又冒出来,纠缠不休。直过得七八日,也不见那黄光来,张致稍稍有些安心。这几日,张致旁边那些小贩们,看张致的眼光便有些打量窥探。有一两个不老实的,还说些轻浮言语,皆被张致兜头骂回去了。

却说那黄光家里娶着三妻四妾,勾栏院里又包着粉头、小倌,整日花天酒地,把个小小的张致抛在脑后。忽有一日,院里的粉头向他讨要头面首饰,黄光不允。那粉头做出些乔张致来,散乱了发髻,哭天抢地,倒把黄光给惹恼了,仰面扇了两个大巴掌。把个娇滴滴的粉头打得昏倒在地,脸上红肿可怖。黄光被这粉头一扫兴,挥袖而出,骑着匹高头大马,与两个小厮在街上横行无阻。

那黄光向两个小厮道:“这贼娼妇,只管张口要东西,不允便撒泼打滚,实在可恶。又不是家里正经的娘子,每月还给她几十两银子,还这般没脸没皮。如今却往哪里去?”小厮见黄光问,连说了数个地方,黄光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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