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3/5页)
乌雅羽见纹平帝点头应许,便将钗递到廖远手中。
只听廖远边端详那物,边喃喃自语,“日月星曜之辉,宇宙万物之灵。环瀛戟……竟出世了……”
“小子,你胡说什么呢?还想再打一架?!”武锋凑了过来,本就看这孩子总盯着自己女儿瞧,心里不爽,如今还攥了女儿的簪子不放,便想发作。
廖远见“未来泰山”发话,之前更是已经知道了这所谓书生拳脚上的功夫实在了得,便收了魂不守舍的姿态,将钗递还给了乌雅羽,一言不发的退到一旁冥思苦想。
狄螭和乌雅羽对视一眼。之前廖远的喃喃自语,旁人没听到,这两人离的最近,却是分明。可这廖远是乌雅羽亲自追回来,又是狄螭留了给自己儿子用的股肱之臣,两人自然知他心性,一时也就没再追问。只招呼了众人用膳。
今日早朝上纹平帝已言明要赐宴,因此上晚膳算是十分郑重。众人席地跪坐,各人面前摆了案几。依照四国礼仪,乌雅羽坐了狄螭对手次席,乌极、武锋在帝王身侧一右一左,廖远相陪。而逍遥二子则在乌雅羽身侧分坐。
制式虽正式,可因为席上都是受不得拘束又不爱虚礼的人,所以倒省去许多麻烦。贵和不在,每道膳食廖远先试了,纹平帝动箸,然后大家便各自随意。
纹平帝端了酒,先是敬了乌极一杯,“这些日子来,辛苦爱卿了。朕有愧。”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乌极也算是看着这帝王长大的,虽然从前五皇子远离朝堂,两人并不熟识,可登基近六年来,两人却是君臣相得,自知这孩子深沉,话语虽简短却诚挚。于是也不再依礼称罪,默默饮了杯中酒,便是毫无怨言之意。
狄螭心下自是感动,却也只是敛眸片刻,吩咐楚儿斟酒,便又去向逍遥二子举杯。这次什么也没说,连干了三杯,喝得两兄弟心下惴惴,再也不敢嬉笑应对,恭敬的陪了。心中各种各样的怨气,竟就这样散了,不禁腹诽这帝王太善于收买人心。
自此后可真称得上宾主尽欢。两兄弟一搭一唱说着乌雅羽童年趣事,逗得乌极也不时哈哈大笑,廖远更是听得神采飞扬,便是狄螭,也始终勾了唇角,时而温柔凝视对面脸颊绯红、尴尬又娇媚的女子。
只有武锋并未与众人同乐。武锋喜辣,可席间都依着纹平帝做的十分清淡,他自觉无聊,吃了几口便只是饮酒。几杯下肚,酒劲上来不由轻叹,对着窗外明月发起呆来。
“老泰山,朕敬你。”狄螭低声道。
武锋回神,半晌却不举杯回应,“草民没什么值得皇上敬重的。若是虚礼,便免了。”
狄螭俊眉一轩,道,“便是养育雅逍雅遥雅羽三子,足以让朕感念敬重。”
武锋哼笑,斜睨那举着碧玉杯的君王,“两个儿子便罢了,入乡随俗,这乌家儿子自古便是给四国养的,随皇上折腾。我的芽儿,可是我这武家遗孤活在世上的快乐所在,是我希望的小芽儿!女儿外向,要自行长到你家后院去,我便忍了!可若你不善待她,还要如武承帝般将自己的枕边人化作一缕香魂,武锋绝不吝惜这条性命,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面对呼呼怒喘的武锋,狄螭心中五味陈杂。武承帝时淑妃的犯上作乱他登基后也曾仔细查阅过,证据实在并不周全。或者是真,也或者只是后宫内斗的牺牲品。武锋这些年拒不受官,推说狂生不识大体,可狄螭却一直疑是因他对帝王家是有着难以释怀的怨怼,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狄螭自认冷情,可亲见自己不怎么相熟的亲人被自己的父亲处死,都觉心碎神伤,想这武锋性情中人,被抄了三族,独活于世,那又是怎生的悲痛?便是淑妃真个有罪,也未准与当年的国丞武家有什么牵连。想到此也不等武锋应他,自行罚饮了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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