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2/5页)
肿的眼睛布满血丝,像是蜘蛛织就的网,细密,繁多。母亲还好吗?他问。
还好。我们都还好。父亲抹去淌过眼角皱纹的泪水。子敬,不要怕。要坚强起来。你很快就会出来。
我想回学校了。
……
我每天都在做梦。梦里面从来没有阳光,有时候冰冷的海水就要把我淹没,我喊不出声。我疲惫的挣扎,醒来以后我看见的是比梦里面更黑暗的世界。父亲,救我。
这是他第一次对父亲说这样求救的话语。长大的岁月中,他在父母面前始终扮演着倔强自立的角色。他从来没有像一般孩子那般在母亲怀里撒娇,也从来没有在父亲面前过多的说笑。他始终像遗世孤立的植物,没有明显的情绪表现。任凭风吹雨打。在他获得成功的舞台上他礼貌的鞠躬,在掌声的舞台下他无言的练习。他的情绪全部都在每一次的演奏中消亡殆尽。没有遭遇过任何挫折,也没有受到过重大打击。唯一孤立无助的仅是他因为花费长时间练习后留下的孤单。
父(2)
子敬,相信自己。相信法律。相信谭警官。父亲双手把住他的双肩,很有力地把他垂软的身体扶住。子敬,男人是不允许自己软弱的。
他咬着嘴唇,闭上眼在泪水滚落前不断点头。临被带走前,他突然破涕为笑。他对父亲说,我有一把很好的琴。声音很特别。兴许,下一次演出的时候能发出不一样的声音。
从看守所出来,谭树辰把车停在路边。下车,抽烟。大口大口的吸入,缓慢的吐出。他第一天来局里的时候病了。医院给他输了液,休息了一整夜。现在办案阶段,必须按照规章制度办理。在里面,我已经托人照顾他了。当警察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厚着老脸去请求别人帮忙。在别人眼里,他始终是个犯人。
这是命。也怪不得任何人。他母亲说了,只要孩子无碍,当家长的已是对老天感恩戴德。孩子读大学以来,性格越来越孤僻。很少和家里通话。与世无争的大学生活,不会跟人结下仇恨。想不通,这个陷阱为什么由他跳了进去。
行凶的五个孩子都说是子敬买凶。从五个孩子身上搜出的被害者酒吧地图上除了五个孩子的手纹,还有子敬的。子敬说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那张地图。所以这不是他运气不好掉进了陷阱。有人预谋好的,推他进去。
查过他接触的人了吗?
全部查了。暂时都还没有明显的线索。有一个深圳的年轻人,做房地产生意的,买卖做的很大。去年深圳十大杰出青年。之前和子敬在深圳碰过面,借了一把价值百万的琴给子敬。借琴前晚,发生了凶杀案。后来这个人从深圳专程过来,请了北京名望很高的律师,来为子敬准备这场官司。现在年轻人的交情,我们大概是老了。闹不明白。短暂的认识竟可以放下公司生意不管,热心肠的帮忙。只是从目前调查出来一条线索看,和这个年轻人有点瓜葛。目前,还掌握不清楚这个人来帮子敬的真正动机。
叫什么名字?
叶晓伟。
没有听子敬提过。刚被带走的时候,他说他有了一把好琴。估计说的就是这把。
明天早上十点,我约了这个人见面。一起去吧。谭树辰扔掉烟头,狠狠地在地上踩灭。转过身准备上车。一辆轿车打着远光,按住喇叭疾驰而过。车从子敬父亲的身边擦过,带起衣角纽扣的刮碰。谭树辰伸手拉响了警报灯,急切的发动车追了上去。也许是内心的积闷太久无处发泄,他突然很想冲过去抓住那个违规开车的司机暴斥一顿。子敬的父亲刚坐稳,他已经二档起步追了过去。
前面的车在四车道的马路上呈S状行进。谭树辰通过手中的扩音器示意前方停车。就在下桥转进人行道的时候。一个披头散发的瘦弱女子提着白色塑料袋从人行道上穿过。还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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